氏应了一声,萧彦赶忙推辞,唐老太太却执意如此,“当年在京时,唐公与萧家老哥哥何其亲厚,即便他后来去了楚地,也从未断过往来,如今你既然到了我们府里,就一定要多住些日子。”
萧彦推脱不得,只得起身行礼,“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青婉和青瑶一听,无不双目一亮,若他这个月都住在府里,可不愁没有亲近的机会了。
吃过饭后,唐殴、唐殷、唐毅分别与老太太告辞,贺氏便留在福禄堂,与唐老太太和梁氏妯娌们说些闲话,老太太又吩咐唐翧和唐栩带萧彦和梁子文四处逛逛,姑娘们也各自玩去了。
☆、争执
长房离福禄堂最近,没走多远,青柔便说身上乏了,与三姐妹分道扬镳。青瑶不屑的翻了翻眼睛,“哼,整日里就她事儿多,自以为是长房长女,将来袭爵的也是她的同胞兄弟,如今攀了门亲,更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青婉和青瑶素来不和,但在诋毁青柔的时候却是出奇的一致,“狂个什么?谁知将来怎样,指不定谁会用着谁!何况咱们都是亲戚姊妹,独她这么不合群,说出去也不好听——你说是不是?”
青婉说完,捅了捅青岚的胳膊,青岚突然被问及,茫然道:“啊?啊……”
青婉见她呆样,厌恶的白了一眼,青瑶冷笑道:“你们不知道,我听说,她那门亲事可不是什么好亲事……”
青婉瞪圆了眼睛,“怎么说?”
青瑶眼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你们可知道,那个晋王家的公子,为何十七岁了,还没说亲么?”
“为何?”
青瑶道:“是因为他有个极不好的嗜好,因着这个,没有哪家的人愿意将闺女嫁给他。”
“什么嗜好?”这下不禁青婉好奇,连青岚也竖起了耳朵。
青瑶撇了撇嘴,“听说是……是什么蓝瞳?京城里都出了名的!”
青婉蹙起眉头,道:“蓝瞳?那是什么意思?”
青瑶登时涨红了脸,她只是偶尔听到梁氏同别人议论,据说是个极为“恐怖”的嗜好,可惜不管是谁听了这两个字后,不是“啊”的一声,就是抽口冷气,没人再接下去,所以到底是个什么嗜好,她到也不明白。
青婉见她不答,很是不悦地跺了跺脚,“我看你也是不知道,胡说八道罢了!”
“谁胡说了?”青瑶猛地拔高了嗓门,“你自己不懂,还来问我?就是说蓝……”
她那个“瞳”字还没出口,就被一双小手捂住了嘴,青岚糯糯地道:“二姐姐,咱们还是别在祖母的地方大吵大嚷了。”
她不知道,青岚可清清楚楚,这说的不就是“娈童”么?莫非这位晋王家的公子,竟然有龙阳之好,而且还很出了名的,是个名gay?
这种事儿实在不是姑娘们该知道的,她自然不能让青瑶大喊大叫,否则唐家女儿的名声可就都坏了。
唐老太太久居府中,身份又尊贵,这些龌龊之事极难传到她耳朵里。可翧哥儿媳妇和王氏却是常与勋贵圈的妇人走动呢,一来二去,如何能没有耳闻?
青柔是唐国公府的嫡长女,即便不嫁于皇亲国戚,也必是功王公侯爵,到底为什么,要将她嫁给这样一个人呢?
只是这到底是长房的事儿,不是她能管得了,青岚想起青柔灰白的脸,蓦地觉得她有些可怜。
青瑶哼了一声,抬腿地向玉龙桥走去,不知为何,今儿她和青婉都走得出奇的慢,就凭青岚的小短腿儿,都不得不放缓了脚步。
刚走到梅园,青婉突然拉住青岚的胳膊,“妹妹,咱们别回去那么早了,再去荷花池那边逛逛吧!”
她知道萧彦也在逛园子,随便走走,兴许遇得上,若是自己一人走,不免显眼,带着青瑶,她又不愿,只好拉上青岚。
青岚吃饱喝足,极想回去睡觉,只能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却不知青瑶也是一般想法,她将青岚抢到自己身旁,“你要逛自己去逛吧,我还想跟四妹妹去碧瑶波喂鱼呢!”
青岚十分无奈,两人平日里都眼高于顶,看见她也跟没看见似的,这会儿到抢起了香饽饽。
青婉冷笑道:“你平日里又不大跟我们房的人玩,今儿却偏来凑热闹,你打得什么心思?”
青瑶挑眉道:“咱们都是老太太跟前长大的,什么你房我房的,这话你怎么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说?何况平日里也没见着你同四妹妹玩,就是上一次你们两个去芍药园里捉蚂蚱,四妹妹还不明不白地跌了跤,谁知你安得什么心呢!”
“你——”青婉气结,随即又是一声冷笑,“我这是提点二姐姐呢,你舅母来了,你该多去亲厚亲厚她呀,还有你那个小财主似的表哥,问问他又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古代姑舅亲结姻的甚多,他父亲虽是唐公的第二子,可惜一来不能袭爵,二来又没考取功名,至今没什么正经营生,生怕将来攀不上好亲,将自己许给表兄梁子文,经青婉一提,又恨又怒,锐声道:“好好的题我舅母做什么?又关她什么事儿?再说了,不管怎样,我也是有舅舅的人,不像某些人,连个正经娘家都没有!”
妾为奴仆,因而青婉虽是何姨娘的亲生女儿,却也不能认她做母,自然就没有舅舅了,青瑶这么说,是在讽刺她的庶出身份。
“你什么意思?”青婉果然气得小脸煞白,青瑶冷笑道:“我有什么意思?三妹妹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