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梁氏气得要命,心想怪得人家说这大姐儿是个傻的,快五岁的孩子了,怎么事儿也瞧不明白?她又愤愤地瞪了一眼徐妈妈,莫不是这老东西挑唆的,不叫她跟自己说?
想到这,梁氏从怀里掏出一个绣金线的滚边荷包,里头装着个雕刻精致的白玉兔子,那兔子的眼珠是两颗猫眼石,可随意转动,活灵活现。她将小兔子送到青岚面前,笑道:“瞧瞧二娘给你带什么来了,可喜不喜欢?”
青岚早过了喜欢小玩意儿的年龄,可她怕人起疑,只能假装欢喜,拍手道:“喜欢!”
梁氏一面哄着她高兴,一面道:“你爹娘吵了架,老太太记挂着呢,你好好想想,跟二娘说说是什么缘故,二娘就把这小兔子给你好不好?”
牡丹、蔷薇听了,脸露不忿,这二太太竟靠骗小孩儿的手段来打听三房的丑事,也太卑鄙龌龊了!
徐妈妈更是不安,开口道:“这么昂贵的东西,姐儿不能要,快还给二太太……”
梁氏横了她一眼,冷冷地道:“妈妈这话说得有趣,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什么稀罕物件了?何况这孩子也是我的亲侄女,我兄弟诺大一个家业,难道连个小孩子的东西也给不起?妈妈这是打我梁家的脸么?”
徐妈妈一惊,赶忙道:“二太太说笑了,老奴怎敢?”心中暗骂,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牵出她那暴发户兄弟来。
青岚见屋里的丫鬟婆子满脸焦急,却谁也不敢接话,暗暗摇头。都说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她娘就是个没心眼的,才教导出这群蠢货。即便不敢得罪二太太,也大可找个理由将她抱走不是?
青岚脸上装得一派天真,想了一会儿,重重点头,“我想起来了!”说完,伸手去抓那小兔子。
梁氏喜笑颜开,并那滚边荷包也一起递到她手里。青岚只觉掌心一沉,这玩意儿虽小,却着实是块好玉,通体雪白,只在兔子脚尖带着几块墨色,黑白分透,浑然天成。
青岚收了东西,糯糯开口,“是我不听话,惹了娘生气,爹爹打了我,替娘出气!”
徐妈妈闻言,心头大乐,这大姐儿傻也有傻的好处,敢情什么都没瞧明白,只以为都冲她生气呢?
梁氏气结,追问道:“你好好想想,那怎么扯上了何姨娘的?你、你到是好好想想啊!”
青岚心头暗笑,脸上十分为难,“那就是姨娘怜惜我弱,争着替我挨打,不小心被爹娘碰着了?”
这一下,还真把事儿都圆上了,她爹娘为何生气,何姨娘又为何挨打,梁氏还想问,竟插不下缝去。
梁氏气呼呼地板着脸,见青岚笑眯眯地摆弄着那只玉兔子,恨不得伸手抢回来,可脸上又实在过不去,只能隐忍不发。
☆、吃茶
梁氏这厢问了半天,全无头绪,正觉郁闷,忽听得门外一个大嗓门喊道:“人都哪去了?外头烧着炭呢,连个人影都没有,也不怕着火?”
青岚一听这声音,不免有些头大,不用说,她那块爆炭似的娘终于回来了。
徐妈妈赶紧去掀帘子,道:“哎呦,太太口里可避讳着些!”
古人对火是十分敬畏的,凡祭祖祭天仪式,都要燃火。火乃圣物,即便带来身体财产损失,也不能直言其过,因而都只说走了水。
宋氏却丝毫不以为意,大剌剌地进来,青岚抬头,只见她头顶盘着个马尾,穿一身束腰锦衣,脚蹬马靴,手里还拿着对亮闪闪的双刀,刀柄垂着红樱,十分鲜艳耀眼。
梁氏看她这装束,真是哭笑不得,心里暗暗鄙视,口里笑道:“弟妹回来了?老太太听说大姐儿受了惊,让我来瞧瞧。”
分明是她自己想来问八卦,可想到宋氏的爆脾气,还是把老太太抬出来安全些。
宋氏一抬手,将双刀递给小丫头们收下,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对牡丹道:“二嫂来了,你们怎么也不奉茶?”
牡丹神色古怪,嗫嚅道:“是二太太说在老太太那里喝过了……”
宋氏挑挑眉,道:“你们可真够实在的,人家说喝过了就喝过了?去,把雨前龙井沏一壶来!”
青岚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心想也不知是谁实在。
梁氏到没拒绝,她头前和徐妈妈显摆过了,到底没碰到正主。牡丹又重新沏了一壶,捧着红楠木托盘,送到梁氏面前。梁氏接过,先是用杯沿轻挑着茶叶,后才文雅地啜了一口,眯了眼,似在品味。
半晌,梁氏抬头道:“唉,这茶果然是不错的。只是喝惯了我兄弟带来的茶,怎么这舌头到像是品不出别的味来了呢?”
“哦。”宋氏淡淡道,她是个粗人,向来没觉得茶有何分别,让她选的话,她宁可喝梨汁、桃汁。
梁氏见她竟没追问,有些没趣,僵了片刻,忍不住自己说道:“我兄弟那茶叫‘云南白雀’,叶子要掐尖上最嫩的,三洗三晒,那茶饼子五年才能成形,要一两金子一块呢!”
蔷薇年纪还小,听她说完,脸上欣羡不已,青岚瞧在眼里,却没说话。
“哦。”宋氏还是应了一声。
梁氏心里冒火,她自导自演说了半天,对方却像没听见似的,这就好比练武之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读书之人给水牛朗诵了一段诗歌,怎不叫她生气?
梁氏冷笑道:“唉,我说也是白说,想来弟妹也没喝过,改日里到老太太那边尝尝去。”
宋氏始终没答话,眉尖轻轻蹙起,梁氏心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