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有了实感,怀里的宣离任由人抱着,头埋在拂羽胸前,几万年没出过汗的身体,s-hi气浸透了衣衫,他浑身酸软不愿意动,拂羽替他拉了一条毯子,两人静默的享受着片刻温存。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身边的拂羽早就醒了,支着脑袋含情脉脉的看着宣离,宣离很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竟是沉在梦里根本不想起,他在被子里伸展了一下,一动刚好碰上了拂羽,两人都没穿衣服,这么一动,身体不免碰到,拂羽睡了一觉似乎连脸皮也睡厚了,他嬉笑着贴近宣离,小心翼翼的挨上宣离的身体,撒了个娇将人抱住了。
“阿陵早”
宣离:“该有巳时了吧。”
拂羽点了点头,又往人身上贴了一贴,“是,坤沅早上来过一次,我见你睡得沉,便将他打发了,今日可是有事?”
美人在侧,君王尚可不早朝,宣离不是君王,自然懒得理会那些琐事,他摇了摇头
,鼻尖蹭了蹭拂羽的下巴,手指触上拂羽胸口的疤痕,说:“没事儿,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没事儿了,不用担心了,你渡了那么多灵力给我,早就好了。”
宣离忽然抬眼若有所思的看了拂羽一眼,拂羽这才反应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但他强装着不露怯,装出完全没看懂宣离眼里的意思,茫然的与人对视,宣离笑了一下坐起来,他从虚空里抓了两身衣服,一身穿在自己身上,一身放在床边。
“既然没事儿了,今天出去走走吧,躺了几个月了,也该出去望望风。”
宣离说的自然,拂羽却听得后背发凉,他担忧的想:“阿陵不会是知道了吧”
然而他又不敢问,坐在床上殷切切的看着,半晌,宣离穿好衣服正要走,塌上的拂羽突然将人拉住了,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宣离没什么表情,日光透过层层纱账将他的脸映衬的棱角分明,他像是疑惑的看着拂羽,问:“什么生气?”
拂羽一怔,这下彻底慌了,在他的印象里,宣离一旦露出这种表情,这种语气,多半是生气了,这才刚睡了一晚上就生气,也太不划算了吧,可拂羽又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和人说,脑洞大开间,宣离不咸不淡的声音再次传过来:“要是解释不了,就别解释了,我先出去,你”
啊,真是要了他的命,拂羽破罐子破摔,垂下眉眼交代自己的丰功伟绩,双手捏着塌上的薄被,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有点小命不保。
待他将自己如何滞留在识海里不愿意出来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准备挨骂时,站在榻前的人却是久久没说话,一不说话,拂羽心里越发没底了,身子再次往前挪了几寸揪住人的衣袖,可怜巴巴的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你还像之前一样把我赶出去,我”
宣离仍是不说话,拂羽彻底没底了,他“哇”的一声扑过去抱住宣离,宣离一怔,尴尬吞咽了一下转过了头,然而怀里的人仍在喋喋不休,好似下一秒宣离就真的要将他扔出去一样。
半晌,宣离实在忍不住了,抬手拍了拍拂羽的背,一指,道:“先把衣服穿上吧。”
拂羽:“?”
低头一看,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拂羽慌忙退回被子里,一脸黄花大闺女被人调戏了的样子,窘迫的看着就像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宣离咳了一声,似笑非笑的撇了人一眼出了寝殿。
拂羽出来时,门前的石桌上已经摆了好些吃食,很多拂羽都没见过,但一看就知道是甜食,宣离在一边坐着,神色泰然自若,屋里屋外好似两个人。
“吃点东西吧,伤还没好全,天医嘱咐不能太随意走动,就天上这点地方,有想去的吗?”宣离一边喝茶一边问。
拂羽没束发,他的帛带之前给了宣离没有束发的东西了,他在另一边坐下,捏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摇了摇头说:“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和你待着。”
宣离轻笑了一声,不知是故意还是如何,突然问:“在哪儿待着?在这儿?还是在别的地方?”
这个别的地方被宣离说得千回百转,拂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半块糕点全卡在嗓子眼里,当即咳了个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