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副馆长身边两个人站起身,拿着茶杯和文件走了出去,李勋看了副馆长一眼,见他还没动,心里有了点预感,便也没动,那几个看起来与这次会议无关的人走了过来。

不知其中一人和副馆长说了什么,他也起身走了出去,李勋困惑了片刻,目光转移到那群人身上。

顾寅涵率先伸出手:“你好,我姓顾,我们顾家一直与姚馆长合作,处理一些非常事件。”

李勋犹豫片刻,伸出手握了一下:“你好,我有听老师说过你们顾家。”

顾寅涵与原君策对视一眼,姚森?和李勋说过他们?那是不是代表……

顾寅涵继续说道:“我询问了姚馆长夫人,她告诉我,你在姚馆长死后,拿着姚馆长的亲笔信,带走了姚馆长一本的研究日志。”

自从发现薛伦冒充了李勋,顾寅涵就一直觉得姚馆长的死有蹊跷,但他确实是寿终正寝,这是几方确认过的。

在医院内顾苏就问过,姚馆长和顾家是不是达成了某种共识,那时的顾寅涵并不知情,可后来,他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鱼师剑莫名其妙出现在隆盛,顾苏没有私藏而是将它交还。顾寅涵原本准备拿回博物馆,但博物馆内的y-in魂跑了出来,他就暂时先将鱼师放在顾家的祠堂内,随后顾寅涵发现它又不翼而飞,至今没有下落。

顾涟海回到家中,几乎没有与家中其他人说过话,但他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向顾寅涵揭穿薛伦的谎言。

薛伦是轮转王的一缕分神,他为什么偏偏选择冒充李勋?仅仅是为了告诉他们,当年那一场算不得错误的错误?顾寅涵忽然想起小时候,顾邺邢死去之后,由他的父亲接手了博物馆的工作,那时父亲告诉过他,鱼师剑是博物馆的根本,不过博物馆的防盗设备如此完善,不用担心被偷。

他们那时是很肯定的,不会有人对鱼师剑下手,鱼师剑非要在博物馆内不可。

李勋没有隐瞒,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在老师去世一周前,他寄了一封信给我,这是这些年来他唯一寄给我的信。我看完后也很疑惑,他的学生那么多,引以为傲的也不少。”他瞟了一眼门外,最得姚森?喜欢的学生刚从这里走出去,“得意门生里我也排不上号,他为什么想不通要把研究日志给我。”

原君策开口说道:“那本研究日志,能给我们看看吗?”

李勋摇摇头:“恐怕不行,日志中全是未公开的内容,有很多重要信息还没有整理,虽然总有一天我会公布内容,但现在还不行。”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狄斫开了口:“姚馆长深入研究过郗城历史,这个博物馆的根基就建立在这座古城之上,那么我询问一些历史相关的问题,应该可以得到您的回答吧?”

李勋这次不再推脱,说道:“那好吧,你问。”

果然没有猜错,薛伦虽然冒名顶替,但基本也遵循了李勋的习惯,对于专业方向的问题他不会拒绝。

“古郧国大将怀蒲,在郗城战役中,将城内降兵屠戮殆尽,不知道姚馆长,或是您有什么看法?”

“这个啊,”李勋似乎来了点兴致,“我和老师研究过这个问题,纵观古郧国大小战役,记录在史册中的从没有这样残暴的事情发生,并且怀蒲在此之后x_ing情大变,不久就死在古缙国大将手中。我和老师一致认为,这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

“史书记载,宿白打开城门,怀蒲长驱直入。占据郗城之后,怀蒲在城内散发粮食,为降军分发酒粮,并在城内宴请宿白。在这里出现了一个转折,有人自称奉王命,令怀蒲诛杀所有降军,这个人,叫杨立。”

杨立这个人名不见经传,当时的官职只是小小参军,他并不是怀蒲的亲信,而是古郧国王指派给怀蒲的。在十九缇骑棺木发掘中,随葬的竹简中记载有寥寥数语,但杨立拿出手谕后,郧国军就开始执行,在这段记录中,并没有出现怀蒲的名字。

“我和老师的推测是,杨立越过怀蒲直接下达了命令,而怀蒲手下缇骑中有人没有等待怀蒲的命令,这于武将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背叛。最大的证据,就是在这次战役之后,怀蒲身边没有再出现过任何缇骑。”

狄斫眉心微蹙,看了付宗明一眼,他看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像是完全不感兴趣。

狄斫想起,之前围堵薛伦时,薛伦用冥火烧了一个鬼兵,但付宗明并没有对此有任何表示,那些鬼兵的忠诚与他的冷漠无视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勋说得兴起,推了推眼镜:“说个题外话,古郧国多猛将,野史记载中有好几例,主将重伤倒地后还能爬起再战,而且越战越猛。宿白是一代名士,自戮之前肯定有所反抗。有书中记载,宿白伤及怀蒲要害后自刎,怀蒲却并未当场身亡,而是数月后在鄞城与秦时对战时,伤口血如泉涌,这才倒地而亡。”

狄斫不知想了些什么,对李勋郑重道了谢:“真的太感谢您了。”

李勋连忙摆手:“我只是说了些我知道的,如果有什么能帮到你那是最好。”

李勋离开后,原君策从沉思中恢复,对狄斫说道:“你想探究轮转王这样做的目的?”

“对。”狄斫目光看向付宗明,“你在地狱中,见到了轮转王,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回来。这证明轮转王并不是一心要致你们于死地。宿白进入无间地狱,如非赎完罪,或阎王应允,他是绝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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