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女子只卖艺不卖身,所以花街的女子都是颇有艺德之人,也是这座镇子里面有才之人聚集地。
花街的掌管人叫“皓月”,无姓,据传闻他音容兼美,雌雄难辨,街里巷里所说的“美如皓月”,说的便是这个人。
在整条街都在歌舞升平的时候,唯有清音阁落得一个清静。
“哎哟,还是你这里清静。”又竹坐在二楼的窗户上。
俗尘倒了杯茶,说:“你怎么每次都走窗不走门?”
又竹从窗户上下来,说:“为的是不给你添麻烦。”
说起俗尘,恐怕这个镇子上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次清音阁开阁,就会涌进许多的客人,都是来看她的舞,所谓一舞倾城,说的就是她这类人物。
俗尘并不是她的本名,是她给自己取的名字,叫久了都连本名都忘记了,她仪态极好,十分重礼,对自己管束十分严格,人们都会尊称她为“俗姑娘”。
“说起来,今日听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俗尘端坐在那里说。
又竹很是随意地坐下来,说:“说来听听。”
俗尘看了她一眼,停顿了片刻,说:“说你勾引顾樾顾掌管人。”
又竹却轻蔑一笑,说:“我要是有那本事就不用呆在那个小铺子里让人说闲话了。”
俗尘笑了一下,仪态优雅地喝了口茶,说:“你说的也是,不过咱们镇中的人也真是够闲的,真话不爱听,假话传千里,你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事情,这样最好不过,省得心烦。”
又竹笑了笑,的确没有心思管自己的事情,不然的话定是要同那些长舌妇理论一番,不过嘴上是这么的不以为然,心里却是多少有不快的,被人说成了那个样子。
与此同时,顾樾匆匆跑进花街,神色慌张。
皓月与他擦肩而过时,立刻追了过去。
“你这么急,去哪?”皓月拉着顾樾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如此慌张过。
顾樾慌张地说:“我刚才去竹子的店里,人不在,我过来俗尘这看看。”
皓月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说:“她就在阿尘的店里。”
顾樾听后,松了口气,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方才的慌张顿时烟消云散。
皓月上下看了看顾樾,说:“该不会那个传言是真的吧,你这也不像是人家的夫君,倒更像是父亲,人不在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顾樾说:“我怕她听了流言,心里不舒服。”说着,他就走进清音阁。
皓月也跟着进去。
顾樾看见又竹的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皓月权当个笑话,说:“这人可真逗,见你不在店里,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又竹听后,立刻说:“咱俩还是保持点距离,免得传闲话。”
顾樾倒是有些生气说:“你同我保持距离这闲话就能少吗?”
又竹看向顾樾,他这生什么气,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次日,舍得茶馆的雅间坐了两个女子,一个盛气凌人,一个满不在乎。
岳平乐看着又竹的样子,说:“话是我传出去的,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又竹将茶碗转了半圈,说:“就因为你母亲让你和他在一起?你可有问过顾樾的意愿?”
岳平乐却笑了笑说:“自古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又竹却笑了笑,说:“顾樾他如今一个人。”
岳平乐却不说话,想来是听从了母亲的意愿,而自己又没了主意。
又竹在猜,会不会是她从小到大的事都是那位岳夫人一手决定的,如果是这样,真真叫她拿主意的时候,或许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吴氏叫她同顾樾交好,许是看准了顾樾掌管人的位子,能给岳家行个方便也是不错的。
这样的话,岳平乐夜未免太可怜了。不过,她倒是诚实。
“平瑶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又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岳平乐脸色微变,不说话了,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让又竹生了疑问。
又竹却起身说:“你的事情,我不会多说一句,但是若是你惹到我了,那便别怪我不客气。”说罢,离开。
岳平乐捂着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是怎么知道的?
又竹从茶馆的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瞧见,晏溪和岳平瑶一起并肩走着。
两个人虽然是并肩,但是却是岳平瑶努力紧跟着晏溪的脚步。
又竹站在那里看着,岳平瑶停下的时候,晏溪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的走着。
何苦呢,分明就知道这个人不过是虚情假意。
岳平瑶提着裙子,拼命地紧跟着晏溪的脚步。
晏溪看着茶馆的牌匾,说:“就是这里了。”然后转过身来,伸出手。
岳平瑶抬头看着晏溪,心里有些高兴。
晏溪扶着岳平瑶,样子很是体贴。
又竹摇了摇头,好事多磨这件事情从来都不是说感情的,磨着磨着也许磨成了坏事也说不一定。
然而,围绕在又竹身边的传言并没有消减,反而愈演愈烈。
从前起的好吃懒做变成了因为要好吃懒做而去勾搭顾掌管人,从前还避人耳目的小声议论,到如今的高声阔谈,也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
就连清静的卢街也让又竹安心不下来了,心里莫名的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
每每听到有人说着类似的话语,甭管说的是不是自己,她都会停下笔来细细听着,或偶尔听到一两个符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