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除了编席,就是编席”。
离歌为了嘲讽卿酒嗜睡,戏说卿酒不是在睡觉,是在编席。
要是再不出个门,怕是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吧。
这会儿也算是醒困了,便是让子坤去回了西王母的人,说自己一定准时赴约。
话刚传出去,整个三界都知道卿酒要赴宴的消息了。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卿酒只是想单纯的送个礼,就随便溜了而已,这下子,怕是……不是去主婚,也得是个座上宾了……
卿酒可还是个没出嫁的……老姑娘呢……众人朝拜,还主婚,卿酒可受不起……
……
有人说,“听说凤栖梧桐那位也去?”
“可不是么,听说西王母七次派人去凤栖梧桐,终于请到了那位。”
“这次,西王母一家,可有光了。”
“别说这个,听说上头那一家也有喜事。”
“哦?怎么说?”
“上头那家失踪的小公子,听说前两日回来了。”
“我听说上头那位的公子也去来着?”
“我也这么听说的。”
……
狼王离歌跟卿酒这么学着他听来的闲话,活脱脱一个戏子模样。
那个无缘无故失踪的公子找到了,真是一件大喜事。
这次西王母孙子的喜宴,他也是要去的。
听说,天界的小公子是最接近神的子嗣。
不知道什么样的人。
……
可是,卿酒脑海中却怎么也不记得殊夜容颜了。
一个曾经爱的要死要活的男人,如今不仅心中没有一丝感觉,甚至连容颜都记不得了。
……
卿酒从不出远门,如今竟连一件合身体贴的衣服都没有。
平日里不修边幅,这会儿倒是有点着急了。
一日正午,卿酒醒来时子坤不在“凤栖梧桐”,卿酒一个人闲来无聊,在院子里捡拾那些落在地上已经干枯发黄的花瓣,打算放在篮子里,将它们聚集到篮子里,一并埋了。
正在弯腰捡时,只听得院子外传来声响。
卿酒在这“凤栖梧桐”呆了好些年,从未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今儿倒是稀奇。
……
第6章第六章襦裙相赠
若问相思何处歇,相逢便是相思彻。
凤栖梧桐。
往日里那些来送礼的神仙,都会在外面报上名讳,子坤和卿酒都能感受到神仙的气息,官儿大的,就迎进来喝两杯卿酒亲手沏的“梨花落”,官儿小的,迎进来喝一杯“梨花落”。
不过,卿酒当然是不见人的,子坤招待就好。
可是今日,卿酒并未感受到任何神仙的气息,难不成是个凡人?
凡人进山,从不会来卿酒这处,今日是怎么了?子坤不在,就有凡人敲门……
卿酒随意的在满地的落花中,剪了一根不长不短的梨花枝,将一头的五乌黑的青丝,简单的盘在脑后。
口中念了个术语,将那收集来的枯萎的花瓣,变作一个雪白的纱巾,围在脸上。
轻轻走到院子门前。
卿酒轻咳两声,伸手打散了结界,将门推开一个小缝隙,伸头打量了一下。
并无一人。
卿酒微微皱眉,难不成是刚刚听错了?
以防万一,卿酒还是在周围的山林中扫视了一下,确定真的没人,正欲回身,却发现门后竟有一物。
卿酒弯腰蹲在地上,抱着双腿,打量着这个物件儿。
看上去,似乎是个包裹。
卿酒回头看了看,这山间的树林,除了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树叶外,就是鸟鸣上下,威风拂面,并无异常。
轻轻拿起那个包裹,卿酒诧异这包裹竟然有淡淡梨花的香味。
方圆十里,除了卿酒这“凤栖梧桐”的院中,再无梨花飘过。
这包裹,包的倒是费了一番心思,四角打开,先不说那里面的物件儿是什么,就单说包物件儿的东西,这质地,也是卿酒从未见过的。
手摸上去,从那材质里面,卿酒竟是感受到阵阵暖意,整个摊开,显然是一张厚实的摊子。
这毯子是深棕色的,上面绣着一些大气的花纹,不像是女子之物,但也不是那么粗狂,总之是卿酒喜欢的风格。
毯子上面绣了一行字,“若问相思何处歇,相逢便是相思彻。”字体尤为好看,是那种大气中还夹杂着一些贵气的字体,不过更令卿酒震惊的是,这字体竟与自己的字体,有几分相似。
不,不是相似,可以说……完全一样。
只是卿酒的字,没有这毯子上秀的字体,那么磅礴大气罢了。
这世间,竟有哪处的绣娘,绣出来的字体与卿酒的字体并无二致,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再看那包裹里面的物件儿,才真的是让卿酒觉得奇妙。
那是一套襦裙。
是一套淡蓝色的,略显素雅却不素净的华服。
层层叠叠,看着薄薄的襦裙,竟是里里外外有四层之多。
那襦裙的尾部,绣着梧桐树的树枝,一直蔓延上来,到腰部。
卿酒不仅想起了背后的纹路。
这襦裙倒是极有韵味,卿酒甚是喜欢。
只可惜不知道是谁送到这里来的,如果留下姓名就好了,这衣衫里里面面卿酒都找了一遍,连个证明送礼之人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平日里那些小仙儿来,总是要留下名讳。
这个绣娘倒是有肆意思,甚得卿酒心意。
卿酒以为,做这襦裙给卿酒的人,便是送这襦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