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什么?我又不是cǎi_huā大盗。”他嘟着嘴抱怨。
“你若是cǎi_huā大盗,我只会害怕,不会害羞!”云筝回头瞪着他。
南宫云枫嘴角噙着笑意,柔媚无比:“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云筝却顿了片刻,才喃喃说道:“谁都有害怕的时候,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南宫云枫顿时呆住,愣愣地望着对面的红衣美人,竟是许久无言。
马车晃了一下,车夫调转了马头,轻喝一声,骏马嘶鸣着奔跑起来。云筝身子还是虚弱,不太习惯乘坐马车,经这般晃动有些难受,又不好让马车停下来,便用手紧紧抓着窗棂,一动不敢动。
南宫云枫看在眼里,轻叹一声,向她伸出了手:“把手给我。”
第50章19柳暗花明(上)
云筝怔了许久。四目相对,她从那双略显细长且上挑的眼睛里瞧出了忐忑不安的情绪,一颗心忽地又痛了起来。垂下眼帘,她不敢多看,任被风吹起的窗纱遮蔽面容。嫩如葱白的十指绞着垂落双膝的腰带,竟止不住微微颤抖。
她到底何德何能,让高傲轻狂的fēng_liú男儿变得这般失魂落魄?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对她心存歉疚也好,真心怜爱也罢,如今物是人非,她已经没有坦诚相对的勇气。
“在你心里,我南宫云枫永远都变不成好人吧。”
他苦笑着,手掌还是那般摊开在她的眼前。
云筝眼中酸酸涩涩,嗓音里便夹杂了几分苦楚:“四少……”
“叫我云枫。”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半是恳求半是*迫。
然而她泛白了一张冷艳面容,终究未能叫出口——她叫不出口,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南宫云枫侧过脸,凝望随着马车行驶而晃动的青绸门帘。上好的绸缎,缀了一圈金线编织而成的花枝,正当中用浅色的丝线绣了对戏水鸳鸯。
天上比翼,水中鸳鸯,双宿双栖,生死不离。
只可惜,不是谁都能抓住那根姻缘线,红色丝线的另一端系着终生伴侣。
骏马嘶鸣,马车戛然而止。赶车的马夫在帘外喊:“四少爷,云筝姑娘,醉生楼到了。”
云筝抬起头,神色憔悴。她望着犹在发怔的南宫云枫,轻声道:“下车吧。”
他慢慢起身,掀开门帘跳下了马车。一瞬间耀眼的日光钻进车厢里,随后就是一阵冷风,让云筝不由得伸手抱住了肩膀。
才初秋,怎么就冷得这般厉害?
掀开门帘,她正要跳下马车,却被南宫云枫伸手抱住纤腰,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醉生楼进进出出的客人,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目瞪口呆。
云筝低头不语,转身往醉生楼门口迈步。走了不远,发觉身后没有声响,回头就瞥见南宫云枫又跳上了马车。
“你去哪里?”她脱口而出。
“我?”南宫云枫笑得妩媚,“昨晚跟人有约定,今日该去赴宴了。反正醉乡楼是自家生意,该好好宰他一点儿银子才对!”
说罢催促马夫,留下一串放肆的大笑,闪身钻进了马车。
云筝目送马车远去,脑海中闪过方才从他脸上所看到的颓废神情,莫名地有些不安。她不知自己怎会忽然心神不宁,在门口伫立许久才转身进去。
醉生楼里依旧热闹。
几日不见她出现的旧客们都围上来,嘘寒问暖,倒也真挚。云筝一并谢过,吩咐丫鬟取了古琴,到莲花台上连奏三曲以作酬谢。与她相识颇久的几位文人墨客看她似乎心不在焉,还当是她太过疲惫,说了些安慰的话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云筝一面与醉生楼的姑娘和公子们微笑致意,一面抱了古琴上楼梯。刚转到二楼回廊,便看见两个衣着打扮轻浮花哨的男子围在转角处,压低了声音说一些私话。
她本无心偷听,却在捕捉到南宫云枫的名字后停了脚步。思虑片刻,闪身躲在了从三楼垂落下来被拢在红漆木柱旁的帷幕后面。红纱帷幕将一身红衣的她挡去了大半,楼上楼下的人只顾着调笑嬉闹,倒也没注意她的举动。
于是那两个看起来颇为面熟的男子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她的耳中——“嘿嘿,只怕此刻小侯爷已经得手了!”
“你就这么肯定?南宫云枫可不是省油的灯!那么多人打他的注意,也没见谁沾到半点儿便宜。”
“放心吧,就算小侯爷没办法把合欢香洒到酒壶里,只要把南宫云枫灌醉了就行。他昨夜喝得烂醉,酒劲儿想必没有过去,今天说不定三杯就倒!哈哈,到时候往客房里一送,门一掩,就只能由得小侯爷为所欲为啦!”
“我说,这南宫云枫再美,到底还是个男人,小侯爷怎么就想着……男人跟男人……那叫什么洞房!”
“啧啧,你该不会连男宠都没听说过吧?我敢说,南宫云枫那姿色,不做男宠真是可惜!本少爷心里也痒痒……”
“可是等南宫云枫醒来……”
“那又如何,早就被吃得一干二净啦!他那么爱面子,怕给人知道,所以不会报复小侯爷的……”
咚!
云筝震惊之余,手指竟按响了琴弦。
心中几番思量,她终于压下怒气,决定不予声张。闪身转到木柱另一侧,她抱着古琴轻盈飞落在楼梯上。等那两个男子受到惊吓四处张望时,云筝已经笑吟吟地走下了楼梯,捧着琴对醉生楼的琴师朗声说道:“李叔,我这琴音差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