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说:“你很香。”
他补充:“用的沐浴露很香,我在研究你用了什么味的沐浴露。”
陆亦温愤愤推了他一把:“c.ao,我给你讲题你光顾着闻我的沐浴露很香,你是不是变态啊。”
这时在他们对面的床上突然传来韩知的歌声:“他身上有我的香水味,是你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他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哎哎。”
郑召召从蚊帐内探出脑袋:“你怎么还改词了,大半夜别搞黄色,等会整得人睡不着了。”
“我现在已经睡不着了。”陆亦温y-in恻恻的声音从薛城的被窝里传来,他咬着韩知的名字,一字一顿,“韩、知,你死定了。”
这边正闹着,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宿管大妈声音低沉如同鬼魅,还带颤音:“同学们,不准讲话,该睡觉了,不睡就扣分,扣的班级分。”
c.ao,还真被抓了。
薛城动作快,迅速关了灯,把陆亦温拉进被窝,床在随着大幅度的动作咯吱摇动,而他们紧紧靠在一起,窄小空间内,所有东西似乎都成了流质,陆亦温觉得自己或许快要化成水了,因为紧张和难以自抑的躁意。
薛城的手臂环过陆亦温腰侧,环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动弹,这是一种保护意味颇为浓重的姿势,陆亦温的脑袋枕着薛城的枕头,而脸颊紧贴他结实的手臂。
如此时间停滞片刻,才听到门外宿管员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陆亦温终于从一片空白的大脑中脱离出来,他按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听到自己的声音暗哑:“我回去睡吧,以后白天补课。”
陆亦温回到自己的床铺后倒都就睡,他在暗处的面色或许涨得有些通红,他很难去描述刚才的反应,当两人在紧密的空间内四肢相缠时,一种如同信息素一样的东西在他们四周蔓延开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微微有些抬头。
真实遭罪,陆亦温深呼吸,不让自己去想。
但他失眠了一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分明没有胡思乱想,但却睁眼到了天亮。
小月考终于如期来临,从周三考至周五,陆亦温他们班是理科班,共考六门,语文数学英语,以及物理化学和生物,在这之前陆亦温给薛城押了几道题,总结了一些基本规律,至于能不能用到,只能听天由命了。
最后一门是英语考,薛城抓耳挠腮。
那还真不懂,语法停留在小学阶段,选个介词都想抛硬币犹豫半天,半晌后他放弃,按照陆亦温的方法,四个a四个b如同循环往复,快速填完选择题之后他挪到作文部分,一看就乐了。
嘿,陆亦温厉害,压中了题目。
他当即把背诵的模板一丝不落地写了上去,在记忆力方面他的天赋出众,虽然到不了过目不忘的地步,但记这些东西早就绰绰有余,一切写完后他看表,才过去半个小时,那就睡一觉好了。
陆亦温被分在薛城的隔壁考场,他沉着脸,觉得答案有点不对劲。
反复检查了几遍,又想肯定没错,但答案分布却极其诡异,四a四b四c四d,如此循环往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哪儿会有老师这么搞学生,陆亦温转着笔皱着眉,最后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不再检查。
翻到作文题目的时候他就想笑,如果前面的选择题答案确实这样,薛城怕是要得高分,什么狗屎运,傻人有傻福气?
考试快要结束时,一人沉着进来,他头戴黑色鸭舌帽,脸用口罩遮得严实,穿了一件宽大外套,形象奇怪,监考老师正要厉声问他是谁时,对方朗声笑道:“哎呦哎呦老李,监考辛苦了,我过来随便看看,你继续,最近有点感冒,所以进出都带了口罩,不碍事不碍事。”
原来是来视察的领导,被唤作老李的监考老师随即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同他握手,之后便不再管,那位过来视察的领导背手在教室四周走动,架势十足,走到陆亦温身侧时,他伸手就要去翻他的答题卷。
他很奇怪,陆亦温皱眉看了他一会,按住了试卷,说:“老师,我在做检查。”
领导讪讪:“好、好吧,那陆同学加油。”
他在陆亦温这里吃了一个闭门羹,之后没了所谓视察的心思,匆匆同李老师打了一声招呼,就从后门离开,陆亦温去看他的背影,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铃声响起后,小月考最后一门考试尘埃落幕。
陆亦温走出教室,看到不远的地方栏杆处趴着一个人影,生得身高腿又长,姿势随意,他半长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而身上校服穿着并不规整,整个人身上多了些惬意的气息。
他转过身,朝陆亦温走过来。
“犒劳你的。”薛城把手中的n_ai茶给他,悄声说,“我刚点的外卖,还冰着,你凉凉手。”
他要过来给陆亦温捏肩膀,边夸他:“温哥真的厉害,作文也压对了,英语选择我也照着你的方法都填满了,总会有点分数,不至于太惨。”
陆亦温特么要喷了。
“你、你等成绩发下来就知道了。”他哭笑不得,“到时候你会发现什么叫做狗屎运。”
薛城:“考试考傻了?好端端怎么骂人呢?”
陆亦温今天心情大好,主动去搭他肩:“没骂你,走了走了,回去再说,我这是恭喜你呢。”
两人勾肩往回走,边打边闹,从背影望去姿态亲昵无间,韩知和郑召召从考场里出来看到这一幕,韩知率先说道:“我总觉得他们两人有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