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跟陆亦温说:“抓紧了,还有你,小矮子,下次再找爸爸单挑,爸爸小别山薛城,高二三班,有本事过来找。”
薛城放下豪言后,一个利落蹬脚,借着几人之间的空隙,飞快骑出了几米。
可怜陆亦温这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长手长脚蜷在后座,如今又要借着薛城这股骑车的冲劲,被迫往他身上靠去,做“小鸟依人状”。
陆亦温下意识地捉住了薛城的衣摆,整个身子挨在他后背,额头用力砸在了他身上。
c.ao,这后背生得跟钢块一样。
陆亦温坐得不稳,薛城跟他说:“抱着我的腰啊,小心被甩下去。”
“两只手抱,我要加速了,你快点。”
他很自来熟,身上全然不见昨天在薛家身着西装的霸道沉稳劲儿,和昨日截然不同,但却更加具有神韵和活力,显得真实起来。
陆亦温伸手,再次环住薛城的腰部,薛城的黑背心单薄,骑车的姿势让他微卷腹部,腹部力量蓄势待发,腹肌轮廓明显,身体暖热。
他刚一碰上,身后厉言疯狂辱骂他:“陆亦温你还是不是男人,抱着别人的腰算什么,恶心巴拉的,你给我放开!别告诉你们有一腿!”
薛城边骑边回头:“傻逼要你管,他爱抱哪就抱哪,老子喜欢!”
陆亦温微掐他一把:“走了,别管他们,厉言纯粹脑子有坑。”
“哦。”薛城一秒回到初始状态,乖乖闭嘴,继续用力蹬车。
陆亦温所居住的小巷立在平城边缘处,处于不尴不尬的位置,还没完全被政府开发,他们路过披红戴绿的大厦,等过几脚一停的红绿灯,前方的视线终于逐渐空旷起来。
枯床上杂cao丛生,晚秋的天边染过一片火烧云,破败的田野一眼望不到尽头。
薛城如同误入大观园的刘姥姥,惊呆了:“这么多空田?”
“没有人承包种地?”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陆亦温解释:“搬过来的时候就空着了,只有些阿婆会种点小菜。”
薛城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他继续蹬车,勤劳得像头兢兢业业的老牛,不过一骑三回头,显然对这片绿油油的土地爱得深沉,陆亦温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问:“我来骑,你接着看?”
薛城犹豫了一会,忍痛割爱:“下次再看,今天先送你回去。”
那居然还真喜欢这片地啊,陆亦温回头也去看。
算了,他有绿色恐惧症,看不太明白。
行至中途,秋末的天说变就变,忽然来了一片急骤雨,打得两人措手不及,四面都是毫无遮拦的小道,薛城停下车,脱了外套扔给陆亦温:“你披着,挡挡雨。”
陆亦温哪能要,薛城骑车载着他这幅场景,就已经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如今再让他披着对方的校服躲后边避雨,明儿都不用见人面了,真成厉言口中的“小娇妻”。
薛城见他不肯,径直把衣服往他身上盖,不由分说:“让你披着你就披着,别叽叽歪歪,不是说很快就到了,再忍忍。”
到家的时候雨势还不见小,大雨如帷帘,倾盆而下,薛城体验了一把雨中飙车的快感,人是满足了,可给司机打电话时又发现局势不妙。
雨下得太大,来这里的道上堵了水,封了两条道,汽车过不来。
薛城无所谓:“那我将就过一夜得了,你们也别过来了,都堵了,路上注意点。”
他浑身淋得s-hi漉漉,后背衣物贴在一块并不好受,薛城脱了浸s-hi的背心,搬了把小马扎坐在陆亦温家门口,两手用力,拧干了衣服再套上去。
陆亦温出来把干毛巾递给他,薛城caocao擦了把头发又扔回去,和他商量:“借住一晚可以吗,司机过不来。”
“可以。”陆亦温点头,“我给你去拿衣服,不介意穿我的?”
薛城摆手:“去吧,能穿就无所谓。”
他的身上倒是没有挑三拣四的毛病,陆亦温进去里屋找了自己的几件衣服,又翻了条新内裤,让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的陆亦南去给薛城送过去。
陆亦南叉腰:“他是你的谁!”
“我同学,话怎么这么多。”陆亦温虚踢了他一脚,“快去,人还冻着。”
陆亦南不太情愿地走出去,把东西扔给薛城:“他说让我给你送过来,内裤是新的。”
薛城冲里屋喊:“有没有平角的,我是平角派。”
陆亦南人小胆子不小:“你将就点儿,不要麻烦他!他已经很累了!”
薛城摸了摸鼻子,妥协:“好吧。”
他找了一处地方去换衣服,出来的时候边走边嘀咕:“怎么这么小。”拉了一把里面勒紧的裤,薛城又自言自语,“是太小了。”
嘀咕的时候正巧撞上准备出去的陆亦温,陆亦温咬牙问:“小啊,哪小了?”
“就那小了。”薛城说,“算了。”
陆亦温意有所指地看了他那一眼,嗤了一声,推门出去了,也没跟薛城说他要去哪里,只让他在这屋子里呆着,要是有事就去厨房找他弟弟。
薛城闲来无事过去厨房看,看到人小小的陆亦南,站在小马扎上垫了身高,正熟练地颠着一只烧锅,拿勺别弄当中的饭菜,当厨的姿势有模有样,颇为熟练。
他单手放盐,放完盐后又放酱油,结果薛城在他背后猝不及防地出了一道声,把他吓得手一抖,生生倒了大半瓶酱油。
陆亦南当即:“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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