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去看细奴,“我最宝贝的莫过娘子,世伯言下之意?”
见他理解差了,蒋去病一脸懊恼:“细奴丫头那是东西吗?那是我刚认的宝贝闺女。”
细奴撅嘴,不满道:“干爹说的对,我是人,才不是东西。”
真是个傻的可爱的丫头,蒋去病清咳两声,说:“将你身上大凡值钱的都给我拿出来。”
邹玄墨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摸出一个二两的银元宝,说:“我只有这么多。”
蒋去病“嘿”的一声,“你开涮老子呢,你昨儿夜里那锭闪亮亮的金锭子呢?哪里去了?”
“给了工头去采买建宅子所要用到的砖瓦,木材及必需品。”昨夜给你,你装清高,不要,今天想起来要,他身上就剩下一个二两的小元宝。
“身上真没别的了?”蒋去病不信。
邹玄墨说:“没有了。”
蒋去病喊:“丫头,搜他身。”敢骗老子,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细奴:“好嘞。”
细奴伸了两只手在他面前张牙舞爪,邹玄墨肃了张俊脸,心想,娘子你到底听谁的?你可是我这国的!
“相公,我开始啦。”细奴两只手左右开弓直奔他两腋下去了,邹玄墨向后跳将开来,“你给哪摸?”
细奴说:“你见谁藏私藏到明面上的,都是看不见的角落。”说着手又给他腰腹~下面摸,邹玄墨口中直喊停:“说了没有,就没有,我骗你们作甚。”照娘子的意思,他两只鞋子里定然也藏了不少私房钱,还不磕应死他。
“行了,我相信你。”蒋去病发了话,细奴收手,折回去帮蒋去病讨巧的捏肩,她看得出来,相公对干爹似乎颇忌惮,以后,干爹就是她的靠山了。
“拿来。”蒋去病伸手。
邹玄墨双手将银元宝恭恭敬敬奉上。
蒋去病接过,垫了垫,碎碎念道:“少是少了点儿,好歹也是个元宝,元宝也是宝,刚好,讨个吉利。”一把拽了邹玄墨夹在臂弯的红色图纸,在他出声阻止前,撕了一角下来,将元宝裹在其中,折成小船的样子,转手塞给了细奴。
“干爹?”细奴一脸讶异。
蒋去病说:“干爹积攒一辈子的家底儿全让蔡华那小子一把火给我败光了,我既认了你做干闺女,自然不能没有表示是吧,这小子欠我诊金没给,我才刚只讨了一个零头,今天借花献佛,丫头,这是干爹给你的见面礼,收下吧。”
这样也行?
细奴咧齿呵呵一乐,伸手接过,道一声:“谢谢干爹。”
原来蒋去病是这个意思,早说了,他身上还藏有一个翡翠镯子呢,那个镯子是戚檀那日送给细奴的见面礼,他嘴上说是要清了镯子上的浊气,实则,镯子一直由他保管,戚檀救细奴的事他是知道的,他从心里感激戚檀,既然这镯子是戚檀当初送给细奴的,他想着找个适当时机还给细奴,因为这个镯子代表邹家当家主母的身份象征。
蒋去病接下来的话,令邹玄墨忍俊不禁,就听蒋去病说:“待那小子将欠我的诊金还上,干爹再给你包个更大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老头倒有趣,可惜他辛苦半宿精心绘的图纸,被这倔老头给毁了,又得从头来过。
“唷,他叔这是走了狗屎运,要盖新房啦!”王寡妇的声音来得突兀。
见王寡妇前来凑热闹,蒋去病直觉皱了眉头,拉长脸道:“有话说话,在小辈面前说话好歹注意点。”
王寡妇眼睛从面前这对俊男靓女面上一溜而过,笑着过去,自来熟握了细奴手,笑道:“好俊的小娘子,欢迎你来蔡庄做客。”
细奴不认识王寡妇,见她生得年轻貌美,便唤了一声:“这位大嫂,我叫细奴,大嫂唤我细奴就成。”
“丫头莫被她外表蒙骗,她哪里当得起你一声大嫂。”王寡妇与蔡华娘同岁,加上没生养过,平日又擅保养,故而看起来比蔡华娘要年轻至少十岁以上,蒋去病深深龇牙。
王寡妇就爱听别人夸她年轻,细奴一声大嫂,王寡妇格外受用,遂自我介绍道:“细奴丫头羞煞死我了,我是与蔡大娘家一墙之隔的王大娘,庄子里的人都叫我王寡妇。”
“哇,王大娘看起来……好年轻,王大娘可有什么驻颜秘方?”细奴大呼惊奇,围着王寡妇问长问短。
王寡妇回望一眼蒋去病,伸手解了路边小杨树上拴着的一只奶山羊,道:“我哪里懂得什么驻颜之术,多亏你干爹的一双妙手回春,你要有兴趣,改日来大娘家中坐,我细细说与你听。”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细奴胳臂夹了她编了一半的蒲草,与王寡妇肩并肩朝庄里去了,身后,奶山羊伸长嘴够细奴臂下的蒲草,扯一根,掉一根,二人有说有笑,浑然不觉身后捣乱的奶山羊。
邹玄墨与蒋去病二人面面相觑,很快,两人同时别开目光。
“她们……”
“你且放心,王寡妇刀子嘴豆腐心,她人不坏。”蒋去病道。
其实蒋去病心里是希望细奴多亲近蔡华娘,而非王寡妇,可细奴与王寡妇一见如故,两人聊得火热,将他们两个大男人完全抛诸在了脑后。
细奴与蒋去病结拜的前后始末,王寡妇尽数看在眼里,她觉得细奴是她接近蒋去病的桥梁,只要笼络好细奴,她就已经踏进了成功的门槛。
王寡妇家的篱笆墙下满植葡萄架,紫红的葡萄已然成熟,诱人的甜香充盈整个小小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