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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一看,发现是位锦服华冠、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身份显然高贵,但神情却十分谦和。
老板见他如此吩咐立即答应把箫卖给王雱,王雱却顿觉过意不去,推辞起来。
那位公子说:quot;若是凡人求购,我决计不让,但适才听见公子吹奏此箫,音韵协和优越,非知音人不得此功力,所以理应让公子得此箫长伴左右。quot;
于是王雱欣然购下玉箫,因承此情,便请这位公子到酒楼饮酒以表谢意。席间二人谈起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竟十分投缘,大有相见恨晚之感。问起姓名,公子只说他叫赵颢,王雱是在很久后听人说起时才知道他便是当今圣上的二弟,开始的昌王后来的岐王。
他们彼此欣赏、惺惺相惜,因为他们的性格、优缺点几乎完全相反,可以说是互补的。
他们很珍惜这种难得的友谊,当然,他们政见完全不同,但他们懂得在平时的相处中巧妙地避开这点,他们谈诗词歌赋,谈琴棋书画,谈彼此的生活和情感,却惟独不谈国事,这使他们在友谊与政治之间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栖息地。
王雱欣赏赵颢的平和心境与纯净的心态,深知在皇族追逐权利的风潮下保有这样的心境心态的可贵性。而王雱身上的风雅气质与倜傥的风度也是赵颢颇感羡慕的,因为他那时正为自己缺乏这些特质难讨妻子欢心而苦恼。
他的妻子。王雱每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神秘美人都深感好奇。那会是个怎样的女人,让平和如一泓波澜不惊的湖水的颢如此牵肠挂肚忧思反复?
那时颢经常向他提起他的妻。他说他们青梅竹马地长大,他从小就觉得她美丽不可方物,而且又娴雅聪慧,集所有你能想到的女性优点于一身,也就是说,她是完美的,完美到他认为能静静地在她身边呼吸就是一种幸福。而忽然有那么一天,这个完美的女人居然成为了他的妻,他简直幸福得无所适从了。
他全心全意地呵护着他的妻,用尽所能用的心力和心思,惟恐她觉得有哪怕一丁点的不满意与不快。
然而他的美人却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她嫁给他了,她也说她是爱他的。但是,她会对着花朵伤春,对着明月悲秋,有时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会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看见他从外面回来她会笑颜相迎,但他却往往会讶异地发现她的眼角明明有未干的泪意。
颢说,我不明白。雱,是不是要像你这样的男子才不会辜负她心中的春花秋月?
于是,雱教他怎样为妻子准备别出心裁的小礼物,教他不要总买一等的胭脂而要尝试自己为她调制,教他在月色清澈的夜晚吹笛与她心爱的焦尾琴合奏,教他如何捕捉到妻子最美的瞬间然后画下来供她欣赏。更重要的是,教他如何去写动人的情诗爱词献给爱妻,很多时候,雱甚至亲自提笔一个字一个字地把颢写得过于豪放的诗词改得婉约,让他重又誊写一遍再呈给佳人玉览。
这些事仿佛是卓有成效的。有一天,颢欣喜若狂地跑来对雱说:quot;她告诉我她有了我的孩子!而且她很高兴!quot;
雱也为他感到高兴。
可是,仅仅过了一天,宫里传来消息:岐王妃溺水身亡。
雱至今觉得奇怪,上天为什会这么捉弄颢,让他满心以为幸福在望的时候又把他刚得到的一切又硬生生地夺了去。
然后颢一直没有再娶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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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2417:16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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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心)
眼儿媚(10):曹后
2003年03月1dy
曹后
此日深夜,皇帝寝宫福宁殿内灯火通明,香炉里烘逸出来的沉香香氛战战兢兢地游离在温度和暖但气氛冰冷的厅中,两列宫婢垂首肃立,纹丝不动,连呼吸都控制得格外轻巧,惟恐惊动了头上的步摇耳环或身上的衣袂裙幅,引出些微响声,点燃两位主子一触即发的怒火。
皇帝赵顼与太皇太后曹氏默然相对而坐,冷冷对峙。
太皇太后凛冽含威的目光赵顼并不陌生,从他懂得记事时起就领教过无数次祖母的这种眼神,只要他做错了事……不,赵顼想,不是他做错了,而是她觉得他做错了。他不像颢那样温顺柔和,他生性叛逆而不善于隐藏锋芒,或许在太皇太后眼里根本就是一只浑身长刺的小刺猬,随时随地可以触痛她的尊严与神经。他做过的事中鲜有能得到她赞赏的,到后来他简直快养成了个习惯,只要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就会同时作好充分的心理准备迎接她的斥责。
但是,赵顼行事绝非抱有故意逆她心意的心理,他比颢、比頵、比所有的宗室子更强烈地希望得到祖母的称赞与夸奖,可不知为何自己做出的事在她看来却总是错、错、错!每次她对他不满或冷眼相对,或冷语相斥,他恪守为人孙的礼貌孝义很少开口反驳,心中却总会异常难过。
无人明白他其实是多么地尊敬和爱戴这位祖母。他对自己的祖父仁宗皇帝,之前的真宗皇帝和父亲英宗皇帝的软弱作风很有几分轻蔑,在即位之初甚至还曾在朝会上公开对大臣们说真宗与仁宗的施政国策是败家行径,没有提英宗是因为英宗只在位三年,姑且不论。一番话听得朝臣们瞠目结舌、脸色大变,韩琦、文彦博等一干老臣几欲晕倒。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