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凛再不说话,只是拿了那汗巾替床上的长者擦拭,神情谨慎,动作轻柔,所有一切都昭示着床上这人对火凛来说是不一般的。苏白在想,或许这长者是火凛的亲戚。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了。只是,在苏白看清楚床上的人以后,这念头就这么一闪而过了。
哪里还是什么白须长者,明明就是温文尔雅的美青年啊。美的温柔含蓄,美的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罪过。而苏白再望向火凛的时候,看着他痴迷的眼神,看着他手上温柔的抚摸。苏白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人,是火凛喜欢的。
“拿酒做什么?”火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看着旁边出现的一碗酒,心里头越发火大。这人笨也就算了,这时候拿个酒碗过来,难不成还要喝酒庆贺一下么。
“我,我怕他有什么外伤,要,要处理一下,这酒烧了以后,对伤口最是好,不容易发炎。”说着苏白手上也不敢停,忙拿出火折子点着那酒碗,就见蓝色的火焰雨碗中跳跃,妖冶异常。
“这边有,有干净的汗巾,拿来沾一下酒,擦在伤口上,可能,可能会有些疼。”
火凛这才知道自己有些错过于他,顿了顿,说了句多谢。苏白听了只是摇摇头笑着说:“没事没事。都是为了病人好。”
苏白看火凛也不再同自己说话,便识趣的离开。他也不敢走太远,怕里头需要人手。他将灶房的小炉子搬出来,就坐在主屋窗户下,给里头的人煎药。
这头顾着药,灶房里头熬着粥。剁了些菜叶子进去,放了些盐巴,想着,不管是谁,吃这粥最是好了。中途苏白将药送了进去,看见火凛就那么直直望着床上躺着的人,那份神态,那还那氛围,竟是任谁也c-h-a不上话,挤不进去的。苏白把药碗放下便走了。后半夜的时候,他把粥送过去,看见那药碗虽然挪动了,药却并没有喝。
火凛这会才终是瞧见苏白,看他望着药碗,便开口说到:“药不对症,只怕对他损伤更大。”
苏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将两碗粥放到桌上说:“这是菜粥,里头有盐巴,吃一些,身上有力气。”
也不等火凛回答,便将药碗端了出去。捧着碗坐在灶房里头,苏白就开始发呆,也不知什么时候了,醒了过来,看着手里还捧着药碗呢,便抬手准备倒掉。最后想着,怪舍不得的,这些药虽然不值钱,但也是好药。想到这里,便也不顾这药都凉透了,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反正我也受伤了,喝了正好。”
或许是这药太凉了,一碗喝下去以后,苏白觉得心都是凉的了。
☆、回到西山
接下来,连着几日,苏白都仔细的伺候着他们二人的起居。他太敢进那屋子去,人家也没叫自己。自己就睡在灶房里头。伤口没处理好,一直发炎,这些日子还有些流脓,带着股子难闻的味道。那人醒了,能坐起来吃喝了,火凛松了口气,苏白也松了口气。心想,再不好,可真要把自己劳死。有了这喘息的空当儿,他这才开始为自己处理这伤,烧了些酒来,就着脸盆里的水面看着自己,然后再一点点的擦掉脓包。疼,那真叫个疼。要把这脓包弄破了,让r_ou_重新长起来。
家里没了柴火,没了水,没了药草,苏白还得上山去忙活这些。他同火凛交代一声,说是饭食药草都备好了,他去山上一趟,半天就回来。
“不用了,他在这儿养不好病,我打算带他回去。”
“回去?”回去哪里?会那个男人的家吗?“那,那行,大概去几日啊?”
“你随我一道回去,毕竟……”
没人征求苏白的意见,他就这么被带走了。
苏州西山。
这个地方似乎来过。这是苏白见到这里的第一个反应。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反应,只是,当他想要再往深里头想一下的时候,眉心就会特别的疼,像是有锥子在凿着自己一样。
看着眼前这景色,苏白早将那些想法抛却。这美如仙境的地方,是谁的家?是火凛的,还是那个人的?那些树木花草,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还有这些五彩湖水,水面袅袅白烟,正好笼罩这一切。
“王。”
看见有人突然过来,苏白这才从美景中回过神来。他看的不真切,也不知这人是谁,但他叫了谁一声王呢。
“安置一下。”
说完这话,火凛便抱着人飞了过去。是,是飞了过去。苏白这下看的真切了。火凛怎么会飞呢?
“得罪了。”
那来迎接他们的人此时走到苏白跟前,二话不说,一把将苏白拦腰抱起,也是如方才火凛一般蹭的就飞了过去。苏白吓得半死,紧紧闭着眼睛,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人一不小心便将自己掉了下去。他紧靠着这人胸怀,听着他胸腔震动,不由纳罕,抬起头来,便看到这人竟是在笑。
“你不用害怕,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苏白被他说中心中所想,不有些尴尬,别过头去,可到底是红了的耳朵出卖了他。这抱着他的人更是笑的欢畅了。他心想,初见着看着挺冷的一个人,怎么这会瞧着倒是有些,有些轻浮起来。
待到那人将自己放下,苏白这才谢过,慌不迭的想要去追火凛,抬了步子,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周围都是花草树木,雕梁画栋。j-i,ng致的如同书中所描述的神仙洞府。那些花草,那些壁画,似乎都是活的,都能够动,似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