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还是不要入宫了。”老皇帝眼下正是疑心之时,她不想为他徒增烦忧。
素香忽而双眸一亮:“皇妃,奴婢竟忘了,明日便是殿下的生辰啊!”
宁禾一怔:“生辰?”她重生至此这么久,似乎确实不知道顾琅予的生辰。
“是了,这些时日奴婢竟忘了,明日便是殿下二十四岁的生辰!”
宁禾有些期待起来:“你今日才与本宫说,本宫如何准备礼物?”算了,他也不喜金银财宝,也无什么明显的喜好。
阿喜在旁笑道:“我们殿下平素也无什么喜好,奴婢觉得皇妃不必准备什么,殿下最大的喜好不就是皇妃么,皇妃去了殿下就是高兴的。”
宁禾佯怒,却是一笑。
于是,宁禾命素香去准备马车,当即便与李茱儿一同入宫。
她还有一个月便要临盆,马车内坐垫极软,也因顾及她腹中胎儿行得平稳缓慢。从车帘望去,皇宫宫墙高耸,磅礴巍峨,虽肉眼能眺见宫墙缡吻,距离却也不近。
常熙殿内,顾琅予处理毕皇帝交代的琐事,微有些倦意地抚额小憩。
何文入书房禀道:“殿下已许多日没有出宫了,今日可要去云芷汀?”
顾琅予微叹:“眼下之境况,暂时不能出宫。”他沉吟了一瞬道,“天气凉爽,你托人带些厚被去云芷汀,告诉她不必替我挂心。”
何文道:“殿下,明日是你的生辰,当真不出宫去?”
顾琅予一怔:“竟已到生辰之日了?”他沉吟着起身,“准备出宫吧,父皇总不会因我生辰而怪罪。”匆匆踏出殿门,他唇角止不住扬起。
出了常宫,院内,靳虞命人端了午膳前来。
她停在他身前,福身行礼道:“殿下,午时都过了,您还未用膳呢。”
顾琅予敛下面上那份欣喜,淡淡道:“不必了。”
靳虞抬眸望住他,从那一夜后,他从未再与她说过话,她端去膳食,他也总是寡淡的神情。
“殿下不用膳,那妾身就端回去。”他身前,她总是敛眉守礼之态。
顾琅予望着靳虞返回的背景,沉吟了许久,“靳虞。”
靳虞回过身,有些期待地望着他。
顾琅予语气平淡:“一二个月后,本殿便送你出宫,归你应归之所,你提早想好你想去何处吧。”
闻言,靳虞恍若当头棒喝!
“妾身已是殿下的女人……”
“本殿的妻只有宁禾一人。”
“……哪怕为妾我也心甘情愿。”靳虞深深望住顾琅予,面色凄婉。
顾琅予并未再看她,从她身侧擦肩而过,衣袂决然。
靳虞伫立宫廊下,怔怔望着宫墙四角的湛蓝天空,望着那轮烈日,双目被灼得有些疼,一行清泪滑下,她捂着心口回到碧宁宫。
婢女容想也替主子流出眼泪:“郡主,您不要难过,您仍是清白之身,就算出宫……”
“闭嘴!”靳虞猛然回身狠狠瞪了一眼容想,“我已是殿下的女人,那一夜,衣裙上有我的处.子落红。”
容想再不敢多言,只得垂下了头。
死一般的寂静灌满了宫殿,许久,靳虞目光决然。“我记得太医院的刘医使曾得父王的救命之恩……”
容想震惊地抬头,愕然:“郡主,你这般,你这般不妥……”
“何为不妥?为了他,杀人我亦何怕。”靳虞沉了双眸,远远眺望着窗外享宫的宫墙垂铃,“这常熙殿皆是殿下的眼线,你去请刘医使,带他去上景阁……”
……
窗外,烈日忽敛,阴云蔽日。一时天空晦暗,黑云罩住整座宫墙。
从云芷汀到皇宫,明明只是半个时辰的距离,宁禾却要了一个时辰,她入常熙殿时,享宫内陈设依旧,常熙殿却无顾琅予的身影。
召来何文,才知顾琅予去了云芷汀。而两人应是在路上错过了。
宁禾在殿内坐了小半个时辰,顾琅予便已回来。
他行得快,竟有些风尘仆仆之意,额间还有些汗水。踏入宫门,他遥遥望她,墨色的眸子情深思念,上前将她一把揽入胸膛。
宁禾伸手环住他,却是笑着拿了丝帕拭掉他额间的汗。
他在她耳侧吐着温热的气息:“可有想我?”
“想。”
“如何想?”
“你说应如何想?”
他深望着她,墨色的眸中有些欲.火,俯身咬住她的耳垂,“想我陪你睡。”
宁禾笑意更甚,心间犹如蜜甜,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落了个吻。
哪知他趁机而入,柔滑的舌侵占住口中的柔软,将这蜻蜓点水变作绵长深吻。
放开她时,他双眸尽是促狭,很喜欢看她脸红气喘的样子。
两人仍是相拥着,宁禾昂首望他:“明日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生辰礼?”
“今夜别走了。”他埋入她发间,手臂也拥紧了些。纵使知道她现在的肚子他什么都做不得,却仍是很想伴她入睡。
宁禾的心也恍若开出一朵花来,“好。”
这甜蜜的一刻却被侍从打断,老皇帝派人来叫顾琅予去禀报政务,他只得无奈抽身去了御前。
宁禾这一回来也十分倦,腹中的小家伙好像一直都在翻身,胎动十分明显。她行入寝宫,躺到了床榻上。
琴姑得知宁禾回宫,忙做了补汤给她端来,一瞧见她的肚子隆起得十分明显,又惊又喜地催促她早些喝了补汤。宁禾也颇为无奈,只得饮下了些。
她方睡了一觉,醒来时不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