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没走多远,一声枪响闯入耳中,他们还未搞清状况,有一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砸在了他们面前不远处。
两人快步过去,只见地上躺了只大鸟,头骨极鲜红,身上中了枪,奄奄一息。
紧接着,抓着枪的猎人也赶到了,是个本地男子,看到爱月和陆航二人,面色警惕。
陆航友好地笑了笑:“你好,正在打猎吗?”
那男子一怔,继而也露出笑意:“是啊是啊,真不容易啊,终于打中喽!”
二人还想再搭讪几句,那猎人神色匆忙,扛上大鸟转身就走了。
爱月脸色凝重:“不对。”
“怎么了?”
“不对,他不是在打猎,那不是普通的鸟。”
陆航惊诧:“什么?”
爱月十分确定:“那是盔犀鸟!极危名单上的盔犀鸟!中国和印尼都有法律明文禁止猎杀和卖卖的盔犀鸟!”
陆航有一瞬茫然:“你是说,这是个偷猎者?”
爱月迅速决定:“我们偷偷跟着他,用gps记下方位,然后联系外面的人。”
陆航:“不行!他身上有枪!”
“我们离他远一点,要是被发现,装成是好奇的游客,想跟他多聊几句,刚才他以为你是游客,不是也没说什么吗?你说行不行?”
陆航十分犹豫,爱月诚恳看他,他最后咬牙,一点头:“好。”
说话的功夫,那盗猎者已远得快不见踪影,爱月和陆航锁定方位后紧随其上,保持谨慎的长距离。因为害怕弄出声响,他们给阿里发了短信,让他联系当地警察,却暂无回信。
那人只顾着赶路,始终没再回头。
两人跑入了一片草丛,迈出一步时,突然感到脚底空落,还不等做出反应,脚下大片陷落,身子急速往下,双双倒地。等到身子接触到地底,他们迅速爬起身,抬头向上看,终于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陷阱。
有男子猖狂笑声渐近,那洞口出现两个男人的脸,其中一个开了口:“还想跟踪我们?哈哈哈哈哈!”
另一个表情森冷,当即举枪对准洞里的两人,爱月全身一震,陆航往她面前一挡:“你们想干什么?”
同伙抬手拦下,开口时是印尼语:“别这样,几只破鸟不过被判几年,杀了人,要偿命的!”
“可他们看到了我们的脸!”
“这些外国人有几个分得清我们?赶快走,说不定没人来救他们,他们活活饿死了!”
陆航一直紧绷着脸,眉头纹丝不动。
二人终于离去了。
陆航松了口气,愕然神色却没褪,呆呆地盯着洞口。面对死亡,他怎么会不怕?
爱月扯了扯陆航:“谢谢你。”
他缓缓回神:“没事。”
“他们为什么走了?”
“大概是意识到,为了偷猎杀人,不值当吧。”
稍微得以放松,两人观察四周,这洞挖得着实深,约莫有三四米高,呈灯泡状,阻止了落入陷阱的猎物再爬出去的可能。
爱月立即掏出手机查看gps,解了锁,整个人懵了。
屏幕左上角赫然写着“无服务”三字,他们进入了无信号区。
同一时刻的香港,顾崇闯入偌大的会议室,径直走到坐在最中心的应绍华身旁,欠身低语:“先生,林小姐身上的追踪器,于十五分钟前失去了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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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绍华正握笔圈画一份文件,闻言,笔头顿住,抬起眼帘,眸光冷冽。
十五分钟前失去信号,如果不是再无佳音,无计可施,顾崇不会来禀报,而设备出错、电量告罄这种低级错误,也绝无可能出现。
那么就是,那追踪器跟随着的人,出意外了。
满座下属都在看他,有人不住相觑,他们极罕见地在先生眼底,探到了一丝紧张。先生是谁,神佛都没曾挡得住他,怎么会有事能令先生紧张?
应绍华搁笔,起身,留了句:“会议结束后把会议记录交给我。”走人。
顾崇紧随身旁,直言正色:“信号不是突然丢失,而是减弱至消失,表明不是人为或事故干扰,应该是林小姐进入了无信号区。”
应绍华:“最后追踪地点?”
“还在那片丛林里。”
“她的同行者如何?”
“那名当地向导已离开他们独自返回,现在还没走出森林,那个陆航的gps信息与林小姐吻合,应该是还与林小姐在一起。”
应绍华眸光急射向他,顾崇颔首。
一路疾步来到机房,有人负责二十四小时监管她的信号动态,技术员正要起身行礼,应绍华抬手拦下,直接问:“行踪轨迹?”
技术员指向屏幕:“上午08:32开始往西北方向移动,与来程轨迹吻合,10:24开始在这个点停留至12:53,再往来程方向移动至13:07,原地停留至13:23,开始往七点钟方向移动,完全偏离来程轨迹,13:31分信号开始减弱,13:46分信号完全丢失。”
原地停留十几分钟后开始偏离返程方向,她遇到了什么?
应绍华:“速率分析?”
技术员已将三段移动轨迹分别标号:“第一第二时段大约为1.5米每秒,正常步行速度,第三时段大约为3.3米每秒,小跑速度。”
顾崇:“也就是说,排除了遭遇袭击逃跑的可能。”
应绍华:“陆航的体型?”
“身高185,体重78公斤,骑行与潜水爱好者,有健身习惯。”顾崇说完,见到应绍华面色更沉。他知道他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