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忱明显减少了太多。
弄好自己的,她轻车熟路地开始帮助顾语声整理。
顾语声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到衣帽间的衣橱前:“我们下飞机直接去医院见你爸爸,你替我选一件,好吗?”他侧头吻了下她的脸颊,浅浅地笑,目光如这夏日的太阳一般暖融融的,“辛苦了。别担心,叶伯伯病情还好,过几天就能回家静养了,总之,不管发生什么,有我在你身边。”
白纯抬头,呆呆望了他一会儿,眯起眼睛涩涩微笑:“其实……顾叔叔,你那么忙,耽搁时间来陪我,真的没必要。”
顾语声蹙下眉:“怎么是耽搁?就算没有这事,我也应当和你走一趟的,何况占用不了多少时间。”
白纯没有理由再拒绝他,或者,她舍不得拒绝。
飞机抵达时,吉隆坡已经入夜,热浪却没有丝毫减弱,迎面席卷而来,叶东霖临时委派秘书和司机赶到机场为顾语声和白纯接风。
由于这趟行程只有他们两个人,叶东霖怕白纯一时住不习惯,便交代秘书在酒店为两人订了两间总统套间。
“那个……”白纯想了想,犹豫说,“我想在上次回去的那里住,行不行?”
秘书不禁欢心,看来老板的女儿有点恢复之前文静又懂事的样子了,终于知道体贴父亲的一片苦心。
“当然行,我这就告诉叶董一声。”
顾语声听罢,也欣然地攥了攥了她的手,却发现她手越发冰凉,望着空气出神。
“在想什么?手这么凉。”
“啊?”白纯被戳穿心事似的,慌乱地答应一声,随后又嘻嘻地笑开,“哦,我不是在想爸爸干嘛给我们订了两套房么?一套就好啦。”
这话说完,坐在前面的秘书和司机都面露尴尬,唉,看来这位二小姐病还是没好利索啊。
顾语声倒是毫不避讳,眼神宠溺地看着她摇头笑。
白纯抓着他的外套衣领,瘪嘴道:“不许笑,你今天也不许住酒店,陪我一起。”
顾语声无法,只得先随了她。
首先到的是吉隆坡的一家私人医院,在得知了叶东霖具体的病情后,白纯陪在叶东霖病床旁聊了很久的天,而顾语声在外间喝茶,夜渐深,叶东霖让顾语声带着白纯先回,医院这边有很多人照顾,不必让她留夜。
叶家这一晚很热闹,叶太太带着两个小女孩热情招待白纯和顾语声,晚餐餐桌上摆满了当地最有特色的最有代表性的菜式,简直有和满汉全席媲美一下的架势。
饭后,几人坐在围坐在客厅沙发,话起家常,当顾语声谈到顾长计的病情时,叶太太也叹气,劝他和白纯平日里多多陪伴长辈才是,珍惜眼前人。
白纯心中涟漪不断,偏头望见那副油画肖像,胸间陡然一阵滞痛,连忙回过头来。
叶太太见她脸色不对,问:“小纯,是不是今天太累了,你好像不太舒服。”
白纯撑出一个笑:“嗯,有一点头晕。”
叶太太握住她的手,拍了拍:“那去休息吧。你在这里多住些时日,明天我让你姐姐也回来,到时候,你爸爸的病肯定好得更快。”
白纯一一应下,为自己先前已经被叶家上下所接纳而十分庆幸,让她终于感受到真正的家庭的温暖。
白纯的卧室传承了经典的公主房设计,分为里外两层,外层是用粉红色为主色调装点大圆床,有薄薄的纱幔在床周环绕,中间是一小块休闲区,白色羊绒毯打扫得纤尘不染,而内层是她的书房,顾语声面对着占据两面墙的立式书柜,想着,这丫头真的能读得了这么多书么?
来到书桌后的cd架旁,他又看到了第一次走进这间房时不经意发现的碟片,上次什么标识都没有的黑色袋子上莫名多了一个标签,上面写着三个字——《天鹅湖》。
“顾叔叔,你在干嘛?”顾语声正紧紧掐着那窄窄的纸条,皱着眉若有所思,白纯侧身子探进脑袋,望向他的手,脸上的笑意顿然有些许僵硬。
两人对视一会儿,空气的一切声响像都被按了暂停键,静下片刻。
白纯先一步走过来,笑嘻嘻地懵懂问道:“这个……这个是什么呀?”
顾语声下意识把标签攥进手心,然后……扯下来。
“没什么,大概是你之前练舞时用的伴奏音乐。”
白纯仰头看着他许久,舔了舔嘴唇,迟疑地低头答应:“哦,可能是欸。要不我走的时候带回去几张,兴许以后在舞蹈室里用得上。”
顾语声耸耸肩,一手插兜,一手把装着碟片的黑色袋子放回cd架:“好。”
那晚,白纯到底还是没放顾语声走,让他留在叶宅里,不过,入乡随俗,介于大马当地的民风淳朴,两人现在又都是未婚身份,便分房而睡。
将之前准备的睡衣铺开放到床上,情侣配色,一蓝一粉,格子,朴素而简单,正是他俩都钟爱的样式。白纯怔怔瞧着,深吸口气,脑海里忽然回放起方才在书房的惊魂一刻。
可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叶太太刻意为顾语声安排了白纯卧室旁边的房间,虽然是客房的装修,但叶太太说,这间房几乎没住过人,只有白纯在吉隆坡读书时,她的一个同学曾经暂住过一晚。
顾语声洗过澡后,吹干头发,走向露台,偏头一看,白纯也披着浴袍闲适地躺在沙滩椅里,仰望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没睡?”他问。
白纯望过来,从椅子里起身,手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