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没料到竟被他揭破,不禁脸色一阵红白,却还强自硬撑道:“休得胡言乱语。”
桓冲知道他面前早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中兴帝王,而是耽于安乐和苟活的亡国之君。他垂眸道:“陛下明鉴,这不过是离间之计,我父亲虽殁,但余威犹在,若陛下真听信谗言。换了三郡郡守,只怕不出一年,北方就要大举来犯。”
天子带着羞恼的怒意强自辩道:“如今西南叛军四起,北方有虎视眈眈,若不与北方言和,又如何能安内平乱。”
桓冲道:“然江陵乃长江天堑咽喉,如此因小失大,岂非本末倒置。”
天子知道他说的没错,然而他却不得不为自己的怯懦找借口,他疾言厉色道:“大胆,此乃朝廷大计,岂容你置喙。”
桓冲沉声道:“臣愿为陛下守三郡,请陛下安心。”
天子只觉一阵胸闷,他目光一转,身边便的宦官便上前在他面前展开了一道诏书。
桓冲见那诏书上不仅允了他与公主的婚事,还许他袭爵,加封驸马都尉,此时方知,这诏书大约早已拟好,就只等着他入彀。
天子望着他,沉声道:“若你答应,朕即刻便命人宣旨。”
桓冲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