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疑看他受惊的模样心中十分不忍,手抬起又放下,沉默不语。
羊芷逐渐平静下来,他一生坎坷不断,自然心里清楚:他曾经爱过这个女人,也知道这个女人爱过他,现在他站在她面前,没道理不知道她的心意,如果此刻退却当初在冷宫苟延残喘又是为的什么?于是他调整呼吸,向前一步,左手倚在案几上,真切地说:“我长到如今二十四岁了,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入宫是为了羊家,之后也是为了母父活着。如今你得了天下,我终于能自己做主了,是不是?”
张不疑脸上浮起一丝惨淡的笑,斩钉截铁地说:“是。”
“我只要你,海棠。”
羊芷希望从张不疑脸上看出端倪,可是没有。他的心意,张不疑恍若不闻。氛围一时胶着起来,这时左右来报:“项王入关求见大王。”
张不疑喜出望外,忙道:“快请。”见羊芷还在这里,微皱眉头,说,“昭仪回去再想一想。”说完,便将此人抛在脑后。
羊芷终于明白:见张王一面难,她再也不是那个什么时候都等着自己召见的海棠了。他原本以为两人相见不是抱头痛哭就是相互指责,可是没有,她竟然只是要做主将他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