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去,就在家里等爹爹。”
爹爹说了一定会回来和他们过中秋,爹爹是偷王之王,是大成朝最伟大的贼,他一定不会失手,叔叔婶婶一定是看错了,那告示上的人不会是爹爹。
“不行,你爹犯的是死罪,要砍头的,你们还小,以后就跟着叔婶过日子。”
兄妹两人被叔婶带走的那一天,距离中秋还有三日。叔叔拽着司空天野,婶婶扯着小妹,急急忙忙离开了他们的家。
两个孩子一步三回头,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和爹爹的家。
忽然,司空天野大力挣脱开叔叔的手,跑进了家门,过不多时,他拿着一只大红石榴返回来,把石榴放在妹妹的小手里:“这是靠近窗子的那个,拿着在路上吃。”
小妹垂下眼睑看着手里的石榴,那石榴红彤彤的,正冲着她咧着嘴笑,这是哥哥在对她笑呢,有哥哥在身边,她就不会感到孤单和恐惧。
叔叔婶婶住在城里,这也是小妹第一次进城。虽然这只是一个小镇,但车水马龙,很是繁华。小妹的记忆里有很多这样的城镇,但那不是真实的,只是为了拍戏搭建的布景。走在大街上,她很快忘记了初次离家的伤感,一双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
婶婶用眼睛瞟了她一眼,尖声道:“你爹把你们都养成乡巴佬了,不用看了,以后有的是你看的,天天在大街上,还怕没的看啊。”
叔叔向婶婶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婶婶这才收声,拉着小妹向前走,她走得很快,小妹两条小短腿跟不上,跌跌撞撞险些摔倒。司空天野看着有气,怒声道:“我妹妹只有五岁,婶婶你走慢些,她跟不上。”
婶婶刁氏被侄儿这般喝斥,脸上有些挂不住,在大街上便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小崽子,还以为有你老子罩着就能没大没小,你们以后就是丧家的狗,要靠老娘养活,你再敢大呼小叫,就把你妹子卖到窑子里!”
“你有种再说一遍!”司空天野甩开叔叔的手,指着婶婶的鼻子,一双眼睛杀人一样看着她。
他只有十岁,虽然身子健壮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可是不知为何,眼前的小小少年却有着凛然之气,婶婶不由得心怵。可她嘴上却依然在骂:“我就是骂你了,你们两个小贼坯子,有本事就去给我赚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叔叔过来打圆场,拍拍司空天野的肩头,又对婶婶道:“大街上吵闹成何体统,先回家再说,都是一家人,有何可吵的。”
叔叔婶婶的家住得偏僻,出了大街,七拐八拐才看到一片民宅,同大街上林立栉比的楼宇不同,这里的房子低矮破旧。叔婶的家虽然又脏又破,可是却并不小,家里的人也很多。
这是一个四合院,兄妹两个进了院子,就看到墙根底下站了十几个小孩,最大的有十二三岁,最小的就和小妹一般高矮。这些孩子衣衫褴褛,面有菜色,一看就知道这是街上的小流浪。
兄妹俩跟着叔婶走进来时,这些孩子全都看向他们,一双双稚气的小脸有些无奈,却又有些怜悯。
“看什么看,不想吃饭啦,把今天的钱全都交出来!”
婶婶终于放开小妹的手腕,顺手从墙角拿起一根铁棍,向那群孩子走过去。
小妹撅着小嘴,看看自己的手腕,白嫩嫩的小胳膊已经被婶婶抓出一条红印子。这一路上,婶婶一直抓着她不放,像是怕她跑掉,好在那只大红石榴揣在怀里没有掉出来。
见婶婶走开了,司空天野连忙走过来,蹲下身子捧着妹妹的小手,心疼的给她揉着上面的红印子。
“小妹,你饿了吗?”小妹年纪小,可是饭量却不小,今日走了这么多路,她一定饿了。
小妹不想让哥哥担心,她扁着小嘴摇摇头,可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她怀里揣着个大石榴,可是她舍不得吃,她心里模模糊糊地觉得,如果吃了这个石榴,和家的联系也就断了,这个石榴是他们从家里带出来的唯一的物件了,
几声惊叫声传来,是墙根处的那群孩子里发出的。两人望过去,很快就看明白了。这些孩子排着队,一个个地把手里的钱交给婶婶,婶婶接过钱并不放心,还要再搜身,就连脚上的鞋子里也不放过。
有的孩子上缴的数目让婶婶很满意,就从随身带的篮子里拿出一两个烧饼递给他们,刚才发出惊叫的是一个又瘦又小的女孩子,她今天没有带回一枚铜钱,婶婶拿起那条铁棍,劈手盖脸的打下去,好在叔叔及时护住女孩,那铁棍落在女孩的肩膀上。
“你疯了,这是女娃,你把她的脸打伤了留下疤,日后还怎么卖钱?”
“哼!没用的东西,整日吃白饭,要我说索性明天就让人牙子领走,免得她在这里拖累咱们。”
“她才五岁,顶多卖个四五两,再养上几年就能当瘦马,那时至少能卖十五两!”
“好吧,好吧,咱就再忍这扫把星几年,你还哭,不许哭!”
……
司空天野看着眼前的一幕,又低头看看小妹,他一把拉起妹妹,转身就向大门口跑去!他要带妹妹离开这里,他可以象这群孩子一样,到街上当小偷当乞儿,但妹妹不行,他不能让妹妹像那个小女娃一样,长大后被卖到窑子里!
“当家的,快点儿,他们要跑!”婶婶眼尖,一眼就看到两个孩子正往门外跑,她边喊边追,转眼就已经追了上来,而这时,叔叔司空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