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气,热的人连动都懒得动,听音阁的书房里放了冰比外间凉快许多,阮烟雨蔫蔫地趴在书案上,眼睛眯着,都快睡着了。
哥哥也真是的,这么热的天,不在书房里安静看书,跑哪儿玩去了害的她只能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趴在书房里想着该给太后准备什么寿礼。太后是杨文修的姑祖母,以前曾经在宫里见过一次,那时候阮烟雨只有八岁,已经与杨文修订了亲,那时太后还只是先帝的一个普通妃子,陛下当时也不是很得宠,谁能想到竟是他登上了帝位,太后也就成了如今至尊至贵的太后。
印象中那时太后还是挺喜欢她的,毕竟那时候杨家和阮家家世相当,甚至轮起文化底蕴还远不及阮家家学渊源,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太后再见到她应该也不是当日的心境了吧?阮烟雨一想到这些就提不起劲来,托着下巴叹息连连。
她正烦闷,就听到阮弘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高声道:“书房里可放了冰?我都要热死了!”
阮烟雨一个激灵直起身,听平安笑着道:“放了,放了,凉快着呢!”然后就听到了阮弘轻快的笑声。
阮烟雨的火噌噌地往上冒,凭什么就她自己在这儿郁闷,哥哥就能出去疯哼!看我不吓吓你!她抿嘴一笑,矮下身子躲到了书案后面,耳朵竖起,听着外面的动静。
阮弘扇着扇子带着一个俊美少年走进书房,一进书房就舒服地叹了口气,阮烟雨听到脚步声,偷偷一笑,等到脚步声靠近书案,突然跳了出来,!”
少女的面容精致白嫩,粲然一笑竟如昙花盛放能让百花失色,一双亮晶晶的墨黑眸子水光盈盈,如世间最璀璨的宝石,直照人心底。
那俊美少年的心顿时砰砰直跳,一时竟痴在了那里。
而阮弘倒真是被吓了一跳,但一见是自家妹妹,又忍不住笑了,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道:“雨儿又吓我,也不看看还有客人在,这位是李瑄李郎君,还不赶紧给人家赔不是。”
阮烟雨见还有旁人早就涨红了脸,先是惊讶地叫了声“是你!”,然后才行礼笑着道:“郎君见谅,小女子不是有意的,我还以为是哥哥和平安一起进来了呢。”
李瑄哪里会生她气,忙摆手道:“无妨无妨,娘子赤子天性,率真可爱,哪里会有人怪罪!”
阮弘看了看他俩,疑惑道:“你们认识?”
李瑄忙拱手,将那日两人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阮弘听得直皱眉,且不说他和妹妹的相识有多滑稽,但后面他们一起去看文斗,那应该知道他哥,怎么他们认识好几天了他都没有提过?阮弘看了一眼妹妹清丽温婉的脸顿时心生警惕,但那日朝霞长公主府的马车差点撞到他确实是刘三郎蓄意报复,李瑄又不知道刘三郎要撞他,又怎么会刻意等在那里进而救了他呢?
李瑄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起了疑心,但这事也确实凑巧,只得拱手道:“五郎见谅,我也是救了你之后才认出你是阮娘子的兄长,只是当时要是刻意解释,又怕五郎误会,更何况我与五郎相交也是因为佩服你的人品才学,本就与阮娘子无关,所以就没有提及与阮娘子相识一事。”
阮弘脸色缓和了许多,阮烟雨却吓了一跳,拉着阮弘的胳膊道:“哥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阮弘怕她担心害怕,忙拍了拍她的手,打着哈哈想要转移话题,奈何阮烟雨是何等心智自不会被他蒙混过去,阮弘无奈,只得将那日的情景说了一遍。
原来七日前阮弘下学回家的路上,迎面对上刘三郎,谁知朝霞长公主府的马车突然失控径直撞向阮弘,当时李瑄正好路过,便带着护卫相救,李瑄的护卫十分神勇,一刀砍下了马头,马车前栽,直接将刘三郎摔昏了过去。
阮弘十分感激李瑄,两人年纪相当,性情也相投,没几天就混熟了,今日更是邀了他到家里来玩。
阮烟雨听了事情的经过又惊又怕,想着哥哥为了给她出头才招惹上那个刘三郎不由心中难过,对李瑄更是大为感激,她红着眼睛不知所措地抚了抚阮弘的胳膊,阮弘心里暖暖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她微微垂眸掩去眼中泪意,突然转过身几步走到李瑄面前,颤声道:“李郎君救了哥哥,就是我阮家的恩人,七娘在此拜谢郎君大恩!”
说着就俯身下拜,李瑄忙说不敢,伸手去扶她。
他本是想虚扶一下,但阮烟雨是诚心下拜,所以动作很快,李瑄便不小心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夏日衣衫单薄,他只觉手中温凉柔软,不禁身子一僵,心中急跳,忙收回了手。
阮烟雨也红了脸,低头起身,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是背对着阮弘的,所以阮弘并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的接触,笑着道:“好了好了,我已经好好谢过李贤弟了,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啊!妹妹别伤心了。”
阮烟雨笑着点了点头,一时也不敢抬头看李瑄,但有件事更重要,于是回到阮弘身边问道:“那刘三郎后来如何了?有没有再找哥哥的麻烦?”
阮弘摇了摇头,不解道:“刘三郎胳膊摔伤了,好像要好好养几个月,只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来找我,连朝霞长公主都没有什么反应,真是奇怪,按照他以往的脾气,吃了这样大的亏,肯定是要找上门来的,这次怎么会这么安静?”
李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窗外,阮烟雨也想不明白,阮弘却突然眉毛一挑,心想这莫不是杨文修的功劳?见阮烟雨看向他,忙笑着道:“好了,别瞎想了,快去将你藏的葡萄酒拿出来,我已叫平安去厨房传话,做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