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一股酒味就冲鼻而来。
无忧掩鼻,瞧着爬在桌上自酌自饮的闻人静,略蹙眉。
转首问丫鬟。“这是怎么回事?”
俩丫鬟亦哭丧着脸。“奴婢也不知。”
听到她的声调,爬在桌上的闻人静立马起身。
她晃着酒壶,拉着她。“言姐姐,你来了。”
把言无忧拉下坐着,闻人静给她倒了杯酒。“言姐姐,你来喝一杯嘛?”
眸含醉意,颊儿微红,无忧知道闻人静醉了。
可无缘无故的,大家闺秀的闻人静为何喝醉了?
无忧微怔,可闻人静倒是不愿了,硬是把酒杯递给言无忧。
朝她撒娇。“言姐姐,你来喝嘛~”
俩丫鬟见此,连忙道:“二小姐,言姑娘大病初愈,您还是别……”
美眸一瞪,闻人静厉色道:“哪有你们的话!”
见此,无忧便让俩丫鬟到屋外守着,为了让闻人静安下心来,应着头皮喝了一杯。
醇酒入喉,余味教她一时难以接受,禁不住有些难受。
忍着不适,无忧问闻人静。“二小姐,你来我这里为什么喝起酒了?”
醉眼朦胧,闻人静又喝了杯。“我……我听讲你醒来,拿酒来庆祝嘛……但是你不在房里。”不雅的打了嗝。“我就自个儿喝了嘛。”
“来,”闻人静又给她倒了杯。“再喝一杯。”
见她不容拒绝,无忧便又喝了杯。
如果单纯是庆祝她醒来,为何……闻人静看似有些不高兴?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问。
闻人静的手顿了顿。“哪有什么。”
她又问。“真的没有?”
“……”闻人靖沉默了。
言无忧拿下她手中酒壶,道:“你若是有烦心事,可与我说。”
“我……”闻人静开口,却很纠结,只是闷着头喝起酒来。
一杯接着一杯,几近把酒水喝完,她终是开口。“我不想与百里寒成亲。”
百里寒容貌俊秀,又是武林新秀中的佼佼者,与闻人静早已订婚几年,如今正是俩人婚契,闻人静为何突然说不想嫁给百里寒了?
“言姐姐,你也觉得奇怪吧?”闻人静端着酒杯,对月而举。“百里寒是百里世家唯一的继承人,我嫁他于谁而言都是件好事。”眼眸略暗,她道:“但我……不想与他成亲。”
也不等无忧问起,闻人静就把缘由一一道来。
百里寒为人很好,赢得武林前辈赞誉,更是在订婚后,始对闻人静专一,但闻人静总觉得与他兴趣不投,她喜爱风雅,尤为厌恶江湖打打杀杀,平生只想喝点小酒弹点小琴,闲暇时游舟而行拜望故人,而百里寒却相反,他掌控百里事务抽不出什么时间去搞些风雅之事,闻人静弹琴时,他只是听,从未主动去谈论些什么。
再加上百里寒沉默寡言,这让闻人静觉得有些别扭。
婚期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甚至让闻人静怀疑与他成亲是否是个明智之举。
而更重要的原因,无忧大约能猜出来。
“我仍忘不了容七。”闻人静又饮了杯。“我和他待一起,感觉很愉快。月下抚琴,江中行舟……统统是百里寒不能陪我做的。”
末了,闻人静忽然转首问她。“如果让你在百里寒与容七之间,选择一个。”
问的很是慎重。“言姐姐,你会选谁?”
言无忧不想回答这问题,况且……“这种境况绝不会发生的。”
“只是设想下,”闻人静换个问题,又问:“那如果是我哥与容七之间,非要你选个呢?”
闻人靖与容七之间,她到底不会选。
只是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不知晓。”更何况,这种情况绝不会发生。
闻人静略微失望的叹了气。“我还以为你会很直接的选我哥呢。”
“说笑了。”无忧淡道。
之后,闻人静又是喝了些酒,醉倒后,闻人静的贴身丫鬟便来把她接走了。
送走闻人静,俩丫鬟替她打了热水,脱了她衣衫,让她沐浴。
沐浴之后,她累极,躺床上不久便进了梦乡。
应该是梦。
榕树上红绫飘荡,垂挂的风铃带着心愿,翠密的榕树下有人祈祷着。
少女双手合十,微闭双眸,朝着榕树祈愿着。
淡风吹来,风铃声脆生生的,很是好听。
不多久,便有一青年走至她身边,学着她祈祷一番。
最终侧首,细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少女缓睁眸子,瞧着青年,道:“你认错人了。”
言罢,便要离开。
青年比她快些,捉握住她的手腕。
道:“我谁都可能认错。”青年瞧了她眼,郑重道:“可姑娘你,我绝不会认错。”
听了此话,少女甚是生气,抽出手腕,扬手便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在青年脸上,脸上顿现几道红痕。
少女冷冰冰的。“羡九,你该吃药了。”
被唤作羡九的青年不怒反笑,不要皮的柔问着:“你的手疼不疼?”
说罢还想捉握住少女的手,这次她有了警戒心,没让他得逞。
美眸怒瞪,她冷道:“离我远点。”
说完,便潇洒离开,羡九见了,立马跟上去,薄唇淡勾。
榕树下的红绫飘着,俩人的背影越行越远,直至消失,但风铃声却依旧在耳。
清风扫过床帘,薄光在她眼皮跳动着,她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