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鬼?”
他将杯里的茶一口饮尽,微微勾唇,“这只鬼,我跟他还是老相识。”
清湛眼底闪着不知名的波光,冷沉开口,“付清闲看的见鬼?”
“恩,看得见孤鬼。”
清湛闻言,嘲弄的笑出声来,眼里泛滥的全是骇人的寒意,他是怨恨至极的人,她是孤独至极的人,真有意思……让他们变成这样的人可真有意思……
夜行对他此番模样视若无睹,站起身来,望向落地窗外那看不穿的黑暗天空,缓缓开口,“天都黑了,我要去会会他。”
☆、显形衣
黑暗处,两个修长的身影对立而站,诡异的气息在两人间弥散开来。
季湮生看着面前男人熟悉的脸孔,挑唇笑了笑,将手伸至他面前,“‘显形衣’给我穿些日子。”
夜行眯眸,“你一只鬼见到阴间使者不跑,还来问我要‘显形衣’?”
“反正阴间在打仗,你就让我出来晃悠晃悠,我又不会做坏事。”
“显形衣都有阴间使者的标志,你这样穿出去被其他阴间使者发现,一定会被捉回去的。”
季湮生哼笑了一声,眸光流转,“那就把你那件没有阴间使者标志的给我呗?”
夜行挑眉,开口却文不对题,“你是怎么入住那个女人家的?”
他眸光微闪,言简意赅,“她看的见我,我就赖在她家不走。”
“她就这样让你住下来了?”
季湮生坦然的点点头,他可不能让阴间使者知道他跟人类签契约了,即使契约上的内容无关痛痒。
夜行闻言垂眸,那么多人季湮生偏偏就是遇到了付清闲,而付清闲那样冷漠的女子,就是收留了他……终究是逃不开命运……不过他自己和那个叫池芽的女人呢?她那样像仙仙,今天下午他来收魂,就那样巧的遇到了她,正想着怎么搬到清湛家,清湛又让他有空来看看付清闲家是不是有鬼,一切就是这样巧,那个女人会是仙仙转世吗?他和她是命运吗?……
“快点把‘显形衣’给我,别磨磨唧唧的。”
他挑眉,“凭什么?”
“就凭你当初收我魂魄的时候还踩了我尸体一脚。”
夜行轻笑,唇角的弧度别有深意,伸手横空拿出一件黑色风衣,递给季湮生,他接过,看了眼显形衣,嫌弃的撇了撇嘴,“我说你们阴间使者一天到晚穿一身黑,好不容易有一个没标志的‘显形衣’居然还是黑色的。”
“不要给我。”
他闻言立马将衣服往身后缩,“这可不行,我走了。”话落,他便瞬间不见踪迹。
夜行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敛去了唇角的笑意,目光深沉,轻飘的嗓音徐徐传开,融入风中,不知飘向了何处,“终究是福是祸……”
星期日的阳光格外明媚,风却十分大,付清闲昨夜忘了关窗,所以早上是被风吹动窗帘的阵阵声音吵醒的,被吵醒后觉得睡的也差不多了,便起床了。
“付清闲!”
“干嘛?”
“看看我今天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付清闲闻言皱眉,莫名其妙,“梳头呢,不想看。”
“看一眼!”季湮生不满开口,声音里还浅存着丝丝笑意。
她伸手拿起皮筋,将头发扎住。
“你这个……”
耳边突然传来近距离的说话声,让她身体一缩,往一旁退了退,她皱眉看向突然凑到她脸旁的季湮生,冷声道,“你干嘛?”
季湮生站直身子,“我只是觉得你这个皮筋眼熟,想问问你,不过刚刚想起来了,但我现在有一个疑惑,第一次见到我,就是在桥上的那次,你好像是故意把皮筋弄掉的,为什么?”
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蓦然发现他今天有点不一样,整个人气势好像更浓重了一些,脸色虽然还是白,但是精神了一些,目光下滑,停留在他身上那件黑色的风衣上,她微微愣神,这件衣服不是她买的,而且据她所知他好像不喜欢黑色,不过他穿黑色的衣服好像更好看……
“付清闲?看什么呢?”他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付清闲焦距了视线,回过神,语调平平的回答他刚刚的问题,“为了看看身后跟着我的人是谁。”
季湮生咋舌,“你这方法也太蠢了,如果真是什么歹徒,怎么办?”
“那里人烟稀少,路道宽敞,躲也躲不了,不看看他到底是谁,难不成把他引回家?”
他皱眉,满脸的不可置信,口气里饱含责备,“那你这样也太危险了,付清闲,你到底有没有防范意识,看你挺聪明的没想到遇到生命安危的事这么糊涂。”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语气深沉,“看到我没,年纪轻轻的就做了鬼,多不值啊,长点心,活久点。”
付清闲闻言,打量了一会他,不冷不热问道,“你几岁?”
“我……忘了,哎,你刚刚打量我那么久,你就没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她略略皱眉,自己的年龄还能忘,也不知道他还能记住什么,“你不会连自己不喜欢黑色也忘了吧?”
他一愣,随后扯了扯唇角,“我也不希望它是黑色的,可是这又不是商场批发,仅此一件,猜猜它能干嘛?”
“能干嘛?”
“它叫‘显形衣’,这件衣服阴间使者穿上它相当于隐身了,但鬼穿了人们就可以看见鬼了,走吧,我们出去逛街。”
她摇头,“不去。”
季湮生不解,拉住她的手腕,“为什么?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