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围的是水泄不通,连个缝都找不到,我顿时抓耳挠腮。
“死人啦!”平地一声惊雷。
只见人群迅速散开。
“哪儿,哪有死人?”
“就……就在前面的巷子里。”我胡乱用手一指,趁他们转移视线之际,拉起赤炎就跑。
确定没人再追上来,我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桥堤上,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可是又……救了你一次,你准备如何报答我。”
他冷哼一声,复又嘴角浅笑递来一方绢帕:“你可真是一点儿亏都吃不得,快擦把汗吧。”
原来他也会和颜悦色的说话,我接过那墨蓝色的绢帕,见帕角用金线绣了个“炎”字,果然是个讲究的人,连块汗怕都要绣个署名。
这凡间好玩的地方甚是不少,逛了一个晌午,此时我站在一幢酒肆前,香气直入鼻尖,我砸了砸嘴,二话不说,拉起身旁的赤炎就往里钻。
这时走来一位满脸堆笑的男子,见我二人兀自环顾,便上前温文尔雅问道:“二位是来吃饭还是住房,可有定席位?”
进得里面来才发现这酒肆可真大,统共三楼:一楼是杂堂,中间一张大圆木桌可坐十几人;两边为小桌,可坐七八人的模样;二楼是一扇扇单独隔开的雅间;三楼应该就是住房了。
没等我说话,赤炎便开口了:“收拾一间上等套房,再送些好菜进来。”说罢递给男子一颗硕大晶莹的珠子。
男子不动声色的接过,笑的越发灿烂:“两位贵客请随我来。”
自三楼的拐角处见得一镂空纹花房门,门匾上刻着“清雅居”。
男子轻轻推开房门:“就是这儿了,二位可还满意?”
“尚可,你且先下去吧,稍后打发人把你这儿最好的酒菜送来。”赤炎说着便进得房中,径直在桌前坐下。
进了房中,环顾四周,午后的阳光从竹窗洒进来,桌子上也映的明媚,窗边瓷盆中栽着一株淡雅的兰花,挑起璎珞珠帘,里面是居室,檀香木的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而隔着镂空雕花屏障的一侧是另一个寝室,整个房间甚是大气典雅,真真比我那水冥宫的房间有过之而无不及。
赤炎自进房来便坐在桌前,沉闷地喝着茶水,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学着他坐在桌前品着茶水,余光不住地往他脸上扫去,想瞧出个子丑寅卯来。
不一会儿,一群明眸皓齿,身着翠衫罗裙的女子便捧着盏托进来了,只听得声音如绢绢细水般,沁人心脾:“奴家是来给官人送酒饭的,有糖醋荷藕、明珠豆腐、桃仁鸡丁、八宝鸭、凤尾群翅和芙蓉鱼骨。”
瞅着这一桌子的珍馐美食,只觉芳香四溢,我的鼻尖儿都要掉到菜里去了。
见此那领头的女子掩嘴娇笑道:“官人莫急,奴婢这儿还有自家店里珍藏的十里桃花酒。”
说罢,皓腕倾斜,将我面前的酒樽斟满,遂又将酒壶放下,欠了欠身子:“两位官人请慢用,奴家先行告退。”话毕,又迅速的扫了我一眼,软惜娇羞地低头,翩翩而去。
赤炎冷哼一声,取过酒壶为自己斟满。
这人从头到尾都正襟危坐,两张薄唇紧抿,这会儿不知又在闹何情绪,莫不是因那婢女为我斟酒没为他斟么?
我轻笑一声,这人真真是小气!也怪这厮怕我出丑,硬要让我换身男儿装,如若不然就别想再跟着他,现下只怕那婢女是误会了,一腔春水恐是要付之东流了。
我对着满桌子的菜肴横扫一通,抬头看到赤炎犹在喝酒,嘴里的肉还没咽下,便含糊不清地问道:“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怎的不吃?”
他放下酒樽,凤眸微眯望着我:“食凡间五谷,有损修为。”
我被嘴里没来得及咽下的肉呛了一下,愤然道:“你为何不早说,那你喝酒就不算吗?”
“喝酒当然不会了,不过你已是仙人,吃了也没事。”
“你你你……”我气的手指在他面前乱抖。
他下意识地伸手反握住哼道:“只许你捉弄我,不准我反攻吗?”
这厮莫不是喝醉了,连行为都如此怪异。
他见我怔怔的望着他,低头看到被他握着的我的手指,瞬间面红耳赤,像烫手山芋般迅速松开。
低下头,又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看他双颊已是绯红,想到刚才的一幕,不由的心跳加速,气氛甚是微妙,我不知所措地端起面前的酒樽抿了口酒,可越喝那感觉就越清晰,望着眼前的俊颜逐渐模糊,恍惚间我仿佛看到那人嘴角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之后便一头栽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第3章险捉狐妖
待我醒来时,发现已是傍晚,桌上的烛台里燃着油灯。
我缓缓地起身下床,晃了晃沉沉的脑袋,望着桌上空空的酒壶却不见赤炎的身影。
我朝另一侧居室喊了两声“赤炎”,但未有回应,像是他已出去。
待我正要推门下楼,便见窗口一道白影飞了进来,落定之后方才看清正是赤炎。
我走近不悦问道:“刚刚你去了哪里,怎得不叫醒我?”
他坐下倒了杯茶水:“我去寻那狐妖了,已有了些眉目。”
“那为何不收了她?”我问。
“当日她亦是受了重伤,如今寄居于凡人之躯,想要拿她,必先逼的她离开那躯体,以免伤及无辜。”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串佛珠,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些咒语,随后将佛珠藏入怀中便要离去。
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