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霖你给我听好了,我没有吸毒酗酒,没有乱搞女人,这三年我没留下半个丑闻就对你一个人好了,我问心无愧,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和别人压根没关系,我就是喜欢你就是要和你在一起,喜欢你是我最骄傲最拿的出手的事情,告诉全世界我也不怕。”
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林亦霖站在原地半晌没吭声,最终还是笑了出来。
当然这是因为全然无法预料到以后的事情,才会如此轻松。
恐惧是一种震击,是高度盲目的瞬间,缺乏任何美的隐示。我们所能看到的是一种尖锐刺耳的光芒而不知有什么事在等着我们。在悲凉这一方面,它在我们面前呈现出已知的东西。托马斯和特丽莎知道什么东西在等待他们,恐惧之光已失去了它的严厉,温和的蓝色光辉泳浴着这个世界,使它美丽。
——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这个社会所有的有钱人实在是太多了,但真正的富有往往是让常人没有概念的东西,它不是一座豪宅两架宝马就能代表的——这充其量在有钱人的世界里算个初步小康罢了,社会的金字塔越往上走便越抽象越令人叹为观止。
很凑巧,我们的陈路王子就是被他无敌的母亲放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
出生就美国国籍,锦衣玉食,贵族教育。
他不是有钱,是有资产。
有一串能把所有人压死的恐怖数字而已。
但陈路真的从来没有和林亦霖说过这些事情,以至于小林子至今也没意识自己究竟找了个多昂贵的单身汉。
他们在一起的生活是很简单的,陈路因为生来就有而对于炫耀财富毫无热情,他觉得林亦霖喜欢住白领公寓,吃超市零食,偶尔逛逛街或者到郊外骑两圈自行车都挺好的,只要能让老婆高兴自己过得朴素一点未尝不可。
可是一旦离开林亦霖陈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有最安全的保卫,最低密度的生活圈,所以真的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确实得陷入那种乌龙事端里面去。
后来回味起来所谓算命的师父简直胡扯,到底是谁有劫他搞清楚了没有?
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
陈路做完公司的通告,一个人在b城无所事事,便想开车到郊外的休闲会所泡泡温泉。
他平日里总是被颜清薇安置了持枪的保镖,几十年如一日,即便母子俩冷战时也如此——因为想靠绑架捞点他们家的零头而暴富的歹徒简直太多了。
所以陈路在外环公路上发现后面一直有陌生的车跟着时并没有太惊慌,想想充其量不过可能会安排后事而浪费点时间罢了。
倒霉之一就在于这回的坏人不是想要钱,而是几个被颜清薇吞并了公司的人雇来的杀手,根本就是想铤而走险打击报复。
陈路看到他们忽然超车时已经有点晚了,那辆硕大的吉普竟然硬生生地撞了过来,试图两败俱伤。
急打方向盘还是没能控制住跑车的失控滑行,一声巨响它竟然撞倒路边栏杆外的大树,性能良好的应急保护并没有让陈路受到太大的伤害,他只是吃痛的摸了摸磕到玻璃的额头,见没流血,便冷眼旁观起追上来的保镖们和歹徒的火拼来了。
这群人竟然也是带枪的。
看着外面激烈的打斗陈路微微皱眉,他打颜清薇的电话打不通,给她留了条信息,便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因为不知道那单生意到底干不干净,陈路最终还是放弃已经按出的110,正巧这时外面也安静了,竟然再没有人跑动,倒在地上的八九个男人都被击中,血流的到处都是。
他等了半分钟见毫无动静,便无奈的打开车门走下去想看看情况。
结果倒霉之二就在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到忽然从角落里走出来的几个小混混似的男生,他就有点后悔自己百年不遇的鲁莽了。
小混混的头子拿着把普通的手枪,年龄并不太大,但意外的很阴沉。
竟然是当初和自己打了一架以致被颜清薇赶出学校的张一唯。
若不是此刻相见,恐怕陈路这辈子也想不起他的存在了。
张一唯拿枪口指向站在那面无表情的陈路,越走越近,终于很玩味的打了声招呼:“了不起的大少爷,很久没见了,不会贵人多忘事的不记得我了吧。”
陈路没吭声,当初他就不大同意女王不留情面的把个孩子逼得无路可走,那实在是很霸道的行为。
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
只求颜清薇能早点看到刚才的短信。
不然就算她再让全世界孩子都成失学儿童也没有用了。
陈路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在危险情况下要尽力保证自身安全,他没傻到相信自己能占到带枪的仇人什么便宜,便沉默并且没有抵抗的和张唯上了他们那辆破夏利,车开得七拐八拐的,绕到b城郊区的旧仓库已经天色渐晚了。
小心的和几个没品到不像样的少年进去,陈路实在忍不住皱眉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要钱吗?”
“老子知道你家有钱,老子不稀罕!”
张一唯忽然转身,大声朝他喊道,眼睛红红的。
陈路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点受不了的眼神。
枪托毫不留情的砸在他的额头上,血瞬时就流了出来,陈路吃痛的捂住伤口往后退了几步,声音冷冷的劝告他:“你最好不要这样,不然有你后悔的一天。”
“哈哈,开玩笑,先顾好你自己死活吧。”张一唯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