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救?”马阳急问。
“也许能救。”医生想了想回答。
“打强心针吧?”马阳见医生们在殷寡妇身体上推拿,他便记起自己曾是打过强心针而苏醒的事,急问医生们了。
“打不得。”一位年岁老点的医生摇头说:“一打,心脏就会不转动了。”
“这是干什么?”马阳又见医生推个大罐子过来,便问。
“灌氧。”推罐人说。
马阳见医生把胶管子插进殷寡妇鼻孔里去,又扭罐子的开关。推拿的医生还在殷寡妇身体上捏着揉着。那医生已累得喘粗气,可是殷寡妇还是冷水烫猪般地没反应,马阳想想怕活不成了。马阳心里冒出一股股酸味,想她就这么走了呀,为个啥子嘛,为哥子把老命搭上了。
持续了一个钟头吧。
“活了。”马阳突然听见马娥姑惊喜地说,他也定睛看殷寡妇,果然她的身子动了几下。几个医生还在轮番给殷寡妇做推拿。
“有救。”梅含章走过去看后,也说。
“我回饭厅去了。”张土豆去看殷寡妇,她的身体确实在颤动,就转头对马阳说回去了。
“你忙吧。”马阳笑笑说。
殷寡妇苏醒过来了,眼泪汪汪地一个一个地看过众人,最后眼光落在马阳身上。
“我该死。”殷寡妇硬咽着说。推拿医生停手了。
“殷婶,”梅含章上前劝道:“什么子事,把你急成了这样?”
“根儿开除了。”殷寡妇泪水滚滚?
“怎么没听见。”马阳心里悸动了下,说:“别急,我去问问。”
马阳急急地走出医院.匆匆去到镇里。他见哥子办公室没人,出来恰好碰见个年轻人,便问镇里人到哪去了,年轻人说在开会。马阳就向大会议室走去,把哥子喊了出来。
“我给你说的,你怎么不听?”
“什么事我没听?”
“还装糊涂,马银根怎么了?”
“好着哩,不是还上班么?”
“说是开除了,是怎么回事?”
“上面有人催问,镇上为了掩人耳目,开除他的公职,留任经理一年。随后,就又设法恢复他的公职。你看,这不是为他想么?”
“什么子把戏,一会儿开除一会儿恢复的,耍猴把戏么?”
马阳有气地说过后,就急急地出了镇政府往医院走。一会儿他进了医院急救室.见殷寡妇已坐在简易的病床上了,心里的紧张情绪松驰下来。
“我问了,没事儿的。”马阳笑向殷寡妇说。
“怎么没事了?”殷寡妇奇怪地盯住马阳问。
梅含章心想一惊一乍的怎么回事嘛。她和马娥姑、殷寡妇都紧盯着马阳的嘴。
“人家是开除留用还当经理,为了对付上面哩。”马阳又依自己的理解讲说了一番,殷寡妇脸l就有了笑意和悦色。
“把你又急又累的。”殷寡妇有了笑意,向马阳说:“你看我等会儿就可以回饭厅了。”她转过脸:“你们有事先回去吧。”是向梅含章和马娥姑说的话:
“我在这儿陪你。”梅含章笑对殷寡妇说了,也朝马娥姑说:“娥姑先回去吧。”
“殷婶,我走了。”马娥姑向梅含章点头,又向殷寡妇说:“你歇着吧。”
马娥姑一走,梅含章就同殷寡妇拉话,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儿的事。马阳在一旁听得心烦毫无趣味,就朝门外走了。
马阳去慈姑庵念了经就在古巷里走,回到街上,猛抬头见嫂子吴银花在前面走。便跟了上去说:“银花,干什么呢?”
吴银花回头一看是小叔子,脸儿就红了,说:“买菜哩!半小时后还要去接小奎!”马阳就说我胃有点疼,想上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