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等闲对南钦天却十分敬仰,此人一身正气,坦坦荡荡,虚怀若谷,上上下下没有半句闲言碎语。与南钦天一对比,莫等闲就渐渐地把丁国正看轻了,认定与丁国正不可深交,只是在官场上演演戏罢了,你让我三分我敬你一丈。检察长是人民代表选的,又是省管干部,独立司法,丁国正也奈何他不得。
丁国正的2号车一进检察院大门,莫等闲就下楼迎接,拉着丁国正的手说:
“哪阵风把大市长刮到我这个小院子里来了”
丁国正说:“不欢迎”
“这不是下楼来迎接你了么。”莫等闲问道,“丁市长是来慰问我院干警还是来检查我莫等闲工作的”
一听慰问两字,丁国正就来气,上回到国税局白送了五十万不说,还挨了一顿指桑骂槐的蹊落,这等窝囊事不会再做了。于是,他开门见山地说:“我是为妻弟秦明来的。莫兄,后院起火,殃及鱼池,我连家也不敢回呦。”
莫等闲忙说:“上楼再说,上楼再说。”
上了楼,莫等闲没有领丁国正去办公室,而是去屋顶让他观赏花草,上百盆的盆景在阳光下争娇斗妍,仅各种名目的兰花就有五十多盆。
丁国正说:“莫兄,你真有闲情逸致,都成了花仙子了。”
“我别无爱好,不能去吃去喝去嫖去赌,闲下来就摆弄点花草,还能陶冶情操。”莫等闲兴致勃勃地说,“你别看这些花草,有生命而没有思想,更没有七情六欲,但都能出污泥而不染,清清白白,企求的只是大自然的阳光、雨露、空气。”
“莫检察长,你这话里可是有话啊!”
“对你大市长,岂敢拿话来说,只是随便聊聊而已。”莫等闲拣了盆兰花递给丁国正,说:“我这穷衙门没有什么好送的,这盆兰花你走时带上。”
丁国正说:“我是来要人的,你想送盆兰花就把我打发了。”
“我的大市长,这兰花是我养的我有权送,可这人不是我养的我就无权好送了。”
丁国正说:“莫兄,你这话说得可是见外了,当初你检察院与国税局认为秦明犯事了,我主动给你们打过电话,支盘持你们办案,一再表明,该判的判,该杀的杀,没有给你出难题,给你足够的面子了吧现在事实基本清楚了,均是会计所为,与秦明无关,你也该留给我一点面子。这人要是不放,不明不白的关下去,你就对不起我了。”
“丁市长,这人不是说抓就抓说放就放的,我要是这么了了草草办案,还不天天挨你丁市长批。”
“你别跟我来这一套,秦明不出来,我就不走人,要么你把我也关进去。”
莫等闲一惊一诈地说道:“老兄,你这不是逼我跳楼么,你堂堂一个大市长,省里的大红人,海天百姓的父母官,谁敢关你,假如你有一天触犯党纪国法要关了,也轮不到我这个小小的检察院来关。”
丁国正说:“我不跟你磨嘴皮子了,这人是放还是不放干脆点。”
“要么这样吧,我让手下的人抓紧调查抓紧结案,一个星期内向你汇报。”莫等闲把时限放到一个星期,南钦天就能从香港回来了,涉及到一市之长,还是请市委书记拿主意为好,否则他两头不是人。
“看来你是不打算放人了。”丁国正吩咐身边的秘书说,“你到我家把铺盖卷来,我得在莫检察长的办公室住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