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收了多少野鸡蛋,还不交出来。”最先用手指他的那位发了话,“皮痒痒,得是”
“别打啦。”光棍不吃眼前亏,抱着头护着胸腑的他,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喊,“不敢啦。真不敢啦。再不敢啦。”趁鸡头们停手的机会,许俊岭把身上的六、七粒金米缴上去说,“野鸡蛋只有各位大爷去收,我跟野鸡们不熟。再说,也没有收蛋的家底,今后打死也不敢了。”嘴里告饶连天,心里却盘算着,多亏把十颗大的金米没亲自装着,明天去岭那边交易了,本赚回来还有盈余。
“哼,你以为是在你那山旯旮里拾野鸡蛋哩。”鸡头里的老大收金米时说,“往后再敢在红鱼岭乱来,就砸断你的脊梁骨,让你爬回大洛山去。”
“是是是。”许俊岭点头哈腰,只等这群瘟神早点离开。
“老大,这只鸡怕是刚来的。连规矩都不懂呢。”一个瘦小低矮的家伙,抡着手里的自行车链子,看着吓傻的替许俊岭装金米的女子喊,“恐怕连蛋都下不了。”
已经转身要走的老大,回过头说,“去,叫她适应适应。”
鸡头们一声呼哨就冲了过去,女子眨眼间成了被拔光毛的白斩鸡。她真的被吓傻了。鸡头们除老大外,仿佛排队上厕所似地一个接一个爬上去,轮番对女子施起淫威。许俊岭被打得鼻青脸肿,强忍着疼痛过去,拾起女子的衣裤,跪着给鸡头们磕头求饶,“各位大爷,饶了她吧。”出坏点子的矮小子嘿嘿一笑,便把软沓沓的劳什子塞进女子的嘴,强令xx起来。其他三个也一样画葫芦,好像在水盆里洗萝卜似地弄完了,才提着裤子走了。我用围巾替女子擦了下身和清理了嘴巴,又赶着给她穿上衣服,喊了数声“妹子”,她都没有回音。
她被那群qín_shòu“适应适应”得昏厥过去了。
“狗日的,不得好死。”许俊岭咬着牙,忍着浑身的疼痛,背起可怜的女子,走走停停,停停又走走,艰难地回到了住所。
太阳爬上沟脑时,许俊岭坐在床上吃了花小苗做的一碗拌汤,看看腿上胳臂上多处软组织受损,浑身也青一块紫一块的,但大体没伤着关键部位——挨打时,他像一只煮熟的虾,抱头弓腰又护住了胸腹,以及头脸。穿衣下床,他去隔壁逃学女处取昨晚托她保管的金米。推开门,他惊呆了,逃学女子受伤鸟儿似地蜷在床上,哭肿的双眼像五黄六月的李梅。野鸡头的兽姓和蹂岭,彻底摧残了隔壁逃学女的身心。
“唉。还没吃饭吧”剩下的一点做人操守,使我许俊岭对处于劣势的女子生出一分怜悯来。“看这屋子冷的。”转身出门,把花小苗已经生着的木炭火端进了屋子,又让花小苗煮了荷包蛋了女子的遭遇,要她悉心照顾,不要出了人命。眼看着还没到腊月二十三,又断了收金米的财路,想想,就这样跟花小苗过露水夫妻的日子实在不是个办法。望着窗外一座座小洋楼,他的疯狂敛财的yù_wàng又勃发出来。拖着伤痛的身体,走下楼绕过钱木匠的棺材店,韩军伟家的专用水泥路在阳光的反射下,仿佛铺了一层金币。
“妈的,便宜了你。”山里人的牛脾气来了。许俊岭决定上山去跟韩军伟结算往日的工钱,即就是一个子儿,也是他的呢。就在他决定上山的时候,身后分明传来雪菲的声音——
“嗨,帮个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