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宁家在其中策划之后,他心中更是对宁家人产生了怨恨。
如今去攻打柳州,正好出了一口恶气。让他们知道,当初为了荣华富贵,让母亲离开他和父亲,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情。
张济世见他还没看出其中的缘由,不禁长叹一声,“不管你和宁家人什么感情,但是在外人眼中,那都是你生母的家族。你若是亲自带兵攻打,日后那些读书人少不得又是一番口诛笔伐。你如今是太子,日后我张家得了天下,你是要继承大统的,身上岂能有任何不堪的言论。”
听到张济世的一番话,张承宗才知道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满脸感激道,“父皇,是儿子愚钝了,没能明白父皇的苦心。”
“是为父当初未曾好好教导你,日后你跟随我一道出征,平日里少说多看。承宗,这天下是我和你母亲的心愿,日后都要由你来继承了。”
张承宗心中一阵激荡,“父皇放心,儿子一定会让父皇和母后失望的。”
听到母后二字,张济世心里闪过一丝复杂。
飞鸾如今却是已经是皇后了,却不是他张济世的皇后。
他遥遥的看着京城的方向,心中立下宏愿,“飞鸾,我一定亲自打到京城,将你接回来。”
京城皇宫
“张济世的大军已经出发了,目的是柳州和建州。不愧是张济世,下手如此精准。”成帝脸上露出微微的苦笑。
虽然让张济世造反,扰乱天下风云,是他一手策划的。可真正到了这一天,他心里还是觉得心疼。在自己的皇朝里,此刻已经有一只猛虎,在里面横冲直撞。一点点的咬掉属于他的天下。
“他不会得意多久的。一旦别的世家动了之后,他的大军就会被阻挡了。虽然世家手里兵力比多,可是世家的封地上面老百姓却不少,只要他们征召老百姓,也可以与张济世一搏。到时候他们两败俱伤,陛下出来主持大局,得渔翁之利,还能得天下民心。”
“你说对。”成帝笑了笑。“不过这次宁家要受委屈了。朕也没想到,张济世竟然舍得对宁家下手。梓潼,你如今可还有把握掌控张济世?”
宁飞鸾笑了笑,“陛下放心,臣妾很了解他,他本性凉薄,只有入了他心上的人,才能得他一番眷顾。否则便是血脉至亲,在他眼中也与路人无异。”
当初为了彻底的得到张济世的心,她所做的努力可一点也不少。
“梓潼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被他赶到河套的张定南,还有他的继室夫人罗氏,如今他都称帝了,这位罗氏可还在后宅无名无分。可见梓潼说得对,这张济世,果真是凉薄之人。”
听到此处,宁飞鸾心中带着几分得意。几遍她离开多年又如何,张济世的心里,只容得下她。这天下最尊贵和有实力的两个男人,都在自己的手心中。
成帝见她若有所思,伸手握着她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你可是在记挂他们父子。”
“不!”宁飞鸾惊醒过来,立马否决,“我与他们什么都不是。当年只不过是为了皇上的宏图大业,他们只不过是棋子罢了。”
“飞鸾,是我委屈你了。”成帝此时已经忘了自称,而是以你我相称。
宁飞鸾听到,心中一甜,往他身上一靠,“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只是我唯一对不起你的,就是没有为你生下一男半女。没有我们的孩子,我心中总是遗憾的。”
这终究是她心中的痛楚。若不是当初为了给张济世生个孩子,好彻底的掌控他,后来又在生产之后赶路,伤了身子,也不会如今还没生下孩子了。
如今皇上对她一心一意,她却无法为他诞下子嗣,只能抱养宗室里面的孩子作为太子继承大统。
成帝笑道,“你不必自责,你是为了朕受苦,朕自然不会怨你。且如今天下大事才是朕心中最重要的,子嗣之事只不过是小事,宗室子弟也是我李氏的子弟,一样有资格继承大统,日后朕对列祖列宗也算有个交代了。”
宁飞鸾知道他这是劝慰自己的话,只要是个男人,哪里是真的不想要孩子的,只是心中到底觉得无奈。
她如今已经满了四十岁了,虽然保养得好,看起来才不过三十出头,可她的身体已经衰老了。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也许,她应该再试试,没准能够生下孩子。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终究是他们自己的子嗣。
不过这事情还是不要和皇上说,以免他失望。待她请到名医,调理好身子,有了把握了,再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
说到底,她心中还是觉得不甘心,她为之奉献一生的大棠皇朝,最终不是由自己的骨肉继承,她心中实在不甘心。
张定南的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直接攻打到了柳州城下。
光是张定南这边的河套军就已经为新建立的大宁皇朝打下了几个州的土地。
一直到柳州城下,张定南才停了下来。
柳州城墙上已经站满了守城的军民。
萧山作为先锋,看着上面的壮汉们,心里直叹息。
这一路上来,他们已经打下了许多地方,但是因为没什么守军,加上并不富庶,所以都没有什么人反抗。而这柳州就不一样了,这阵势看着,就是要和他们拼命的节奏啊,这打起来,到时候就真是自相残杀了。
他等着张定南的命令。
张定南却远远的看着城墙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道,“安营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