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着也不像是止痛药啊。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米色布包“唰”的展开,十几根银白雪亮的银针整齐有序的排列在布包里,闪着耀眼的寒光,白行潜气定神闲的抽出其中一根,向杨苗走来。
这不是东方不败绣花的家伙嘛?!
“等等等等。”杨苗倒抽一口冷气,慌忙抬手制止,“你说的止疼的东西就是这个?”
“是呀。”白行潜答的坦坦荡汤,“针灸就目前来说是止疼最快最有效的方式,要不然你今天得疼一整晚。”
“我不要。”杨苗害怕的缩起双脚,“让我疼着吧。”
“你刚才不是说疼死了一步都走不了吗?”夏安堂的目光斜斜看过来。
“我……”杨苗有些词穷。
开玩笑!你手上拿的那根针看在杨苗眼里足有擀面杖那么长,一针下去,岂不是要把她的脚戳个对穿?
“不疼的。”白行潜不慌不忙的给那针消着毒,瞟了一眼旁边的韩炐和李挚,“帮忙按住她。”
两人应声而动,下手一点也不含糊,仿佛是捉逃犯一样左右扭住杨苗的胳膊。
旁边的莫西臣倒是将脸别向一边,干咳一声,“没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咦?你这个反应很反常啊!正常来讲你不是应该拍着巴掌留下来看一场堪比满清十大酷刑的好戏嘛?
原来也是一个怕针的?!
杨苗心下了然。
当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单腿蹦跳着想追上莫西臣的脚步,别走啊仁兄!要走请带上我一起啊!谁知刚跳了两下就被及时的按回了座位上,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莫西臣越飞越远……
传说恐针的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这辈子要两个人抱在一起才可以飞的起来,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飞走了?就不怕飞跑偏嘛?
看着白行潜拿着银针向自己走来,脸上还带着极其冷静的笑。在这一刻,在杨苗眼里,白行潜仿佛化身为扎针狂魔容嬷嬷,而自己就是那进了小黑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紫薇姑娘,杨苗的耳畔仿佛响起奥芬巴赫的《康康舞曲》:
“作为一个老嬷嬷哈眼神花来手哆嗦
兴趣爱好并不多拿起钢针死劲的戳
作为一个老嬷嬷手哆嗦来眼神花
兴趣爱好只一个啊拿起钢针扎扎扎
戳戳戳戳戳得你神志不清
扎扎扎扎扎死你个小妖精
戳戳戳戳戳得你神志不清
扎扎扎扎我们一起啊扎啊扎啊~~
扎扎扎扎扎扎……啊!!!”
“大毛救我!”杨苗闭上眼睛干嚎。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眼眸上,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
“别看就不怕了,要是疼就立刻停止。”身后传来夏安堂的声音。
“你保证?”眼前一片黑的杨苗颤巍巍道。
“我保证。”另一只手随即抚上她的肩膀。
“好吧……”
杨苗不再挣扎,缓缓叹口气。
浑身紧绷的好似拉开的弓弦,眼睛又被夏安堂捂着看不见,杨苗感觉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脚踝上,就等着痛感爆发的那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意料之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来,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杨苗终于有些放松下来。
可能是因为白行潜手法确实精妙,也有可能是有夏安堂做保的心理原因,杨苗一直到施针完毕,也没有感觉到特别疼痛,顶多是有些酸麻。
“你看,我说不疼吧?”白行潜笑着收起银针。
“谢谢二毛!”睁开紧闭的双眼,不能起身行礼,杨苗只能朝白行潜深深点头。
这场大火足足折腾了一夜,等到给杨苗针灸完毕,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夏安堂另外找了一间客房,杨苗放松下紧张了一夜的神经,沉沉进入梦乡。
这一睡便睡到了中午,樵沐寒来叫他们吃午饭,还贴心的给杨苗准备了一个轮椅。
夏安堂找李挚借了一套衣服,虽然身量不太合适,但也勉强能看。
“这位是?”樵沐寒疑惑的看着夏安堂。
“哦,是我们的朋友,听说昨天晚上着火了,今天一大早上山来看我们的,给我们送了点药过来。”杨苗笑着解释。
樵沐寒又上下打量了几眼,便没再说话。
大家一同去了斋堂,昨夜后厨起火,导致今天的午饭也有些将就,稀饭馒头小咸菜,虽然寡淡,但是吃饱足矣。
午休过后,突然听到隔壁院落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杨苗摇着轮椅过去凑热闹,只见几十个道士整整齐齐的站在太清殿外的广场上。
“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不动不摇坐如钟,走路一阵风。”
“南拳和北腿!少林武当功!太极八卦连环掌,中华有神功!”
音响的功放开的极大,震的杨苗的耳膜嗡嗡作响。
“道士也跳广场舞?”杨苗有些纳闷。
“过段时间观里要举行武术比赛,大家这是在练习。”站在人群中樵沐寒解释道。
几十个人同时演武的场面还是比较震撼的,道家功法讲究阴阳相推、刚柔并济,随着招式的演变,眼前这群人仿佛融合成了一个巨大的的八卦阵,循环往复不断运行,雄浑的气势从其中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
推、技、按、靠,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静如山岳,动如江河。
“好强的气势!”杨苗带着一丝羡慕小声嘀咕,“果然生命在于运动啊。”
“你现在都成残疾人了,还怎么运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