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老汉却不以为然,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们是应该好好地反省反省,开个会差点打了起来,成何体统。
章子见大家不敢吭声,这下心里有些爽了,“瞧你们这些兔崽子,这下满意了吧?”
大伙不敢吭声。
章子顿了顿接着说,“你们也不等老子把话说完,老子是说,这个人是大根,但是你们怎么就不听下去呢?老子专门开这个会,其实是为了表彰他的,你们倒好,想赶他走,我还告诉你们,你们谁有这个资格赶他走?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这么多人,情况还没弄明白就冲上来,咬他一个人,像一群疯狗一样,真叫老子寒心。”章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着在坐的,颇有痛心疾首的样子。
此话一出,除了章子自己,还有老村长和老会计之外,因为他们三个是事先知内情的,全场无不惊讶,最惊讶的要属南生,刚刚他打击大根的表现可是最抢眼的,娘的,这下完了,完全搞错了状况,南生的脸耷拉了下来,拉得老长,像自家老婆被别人睡了一样,脸色很难看。心里是又气又嫉妒,老子当小组长这么久,都没享受过专门开会表彰的待遇,妈的,这真是岂有此理?这傻小子,何德何能?南生想不通。
其次是梅红,什么?是表彰,我没听错吧,刚刚还为这家伙担心死了呢,没想到是表彰,那敢情好,嘿嘿,梅红笑出了声,嘴笑得跟花儿一样,好了,雨过天晴了,原来是虚惊一场,她又瞄了瞄大根,心喜不已。
然后是大根,什么?是表彰,不会吧?我才刚上任没几天,怎么可能表彰我?他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章子。
章子冲他嘿嘿一笑,眼眯成了一条线。
其他人当然是不明白,这小子初来乍到,有什么突出贡献吗?这倒稀奇了。
长明忍不住发言,“章书记,您可不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就告诉你们怎么回事?你们给老子听好了,特别是你,狗日的南生,真本事没有,起哄你最历害。”章子指着南生。
南生心里那个不服啊,但不敢出声。
章子又喝了口茶,“还是让老会计说吧,文老爷子,你说,事情你最清楚。”
切,全场傻眼,搞了老半天,这书记又把球踢给了老会计,娘的,这当官的就知道偷懒。
“好”葛文带上了老眼镜,打开了放在桌上的账簿。
一看到账簿,他的表情立马兴奋了起来,好象那不是本账簿,而是本银票,“嗯,大伙可晓得,这几天咱村发生了什么怪事吗?”
“什么”大伙都伸长了脖子。
“同志们啊,大根才刚上任,大根管的那个中队,三天,仅三天,他们队里的七、八十户人全缴齐了今年的公粮,比预定的月底前交清,足足提前了大半月。”
“什么?”全场惊愕,包括大根自己和梅红就大吃了一惊。
“你们不信?”葛文的眼睛从老花镜上方看出来,大伙纷纷摇头,怎么可能?以往交公粮,哪次不是拖了又拖,有些拖了一年,最后大过年的,镇上派了一伙罗罗过来,有时候甚至是警察,才交的都有,表现最出色的南生,也是死乞白赖地到人家家里去吃去住、不择手段才好不容易完成任务的,那也是一拖再拖的,这个南生也弄得是臭名昭著,没少挨村里人打骂,他那个队的不少人见了他就关大门,怕他白吃白住呗,他这个手段是越来越不得人心,越来越难了,南生自己也常常叫苦不迭。
就凭这个其貌不扬,傻里傻气的葛大根有这能耐?嘿,这世道反了天了。
打死他们,他们都不信。
“你们不信,可以到村里的粮库去看看,谷子都堆积如山了,就等着镇上来车过来装运了。我这个账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明明白白,你们要不要看看?”
大伙都傻眼了,谁不知道葛文外号“铁算盘”?他记的账一个字都不会错。
这会不信也不行了,大伙的眼睛唰唰地看着大根,他们不懂这么一个看起来那就是个傻子的人怎么会有这能耐?
章子,站了起来,对着大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大根,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好样的,我们为大根的出色表现,鼓掌。”
说着,章子手掌拍得啪啪响,梅红很高兴,紧跟着鼓掌,眼睛闪着亮光盯着大根看,
大伙也不情愿地鼓起了掌,只有南生不服气,他一动不动。
章子看了看南生,他提着南生,“你小子还别不服气,你得好好学学人家,就你那破招,你哪天房子叫人烧了,横死在外都不知道,瞧瞧人家,一个人没得罪就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南生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拍了两下巴掌,他能服气吗?一个傻小子居然做得比他好,他这老脸往哪搁。
梅红看了看南生那脸色,不禁笑开了花,心里却在骂,活该,你这不长眼的东西。
顿时掌声雷动,除了南生,大伙都对大根刮目相看,但是他们心里在纳闷,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呢?
“好了,停”章子喊停了,大伙停了下来,场内安静了下来。
章子喝了口茶,漱了漱口,然后咕咚地吞了下去,梅红恶心地差点想吐,姥姥的,漱口了还往里吞,真恶心的。
章子缓缓地说,“大伙都知道,这收公粮是件头痛的事的,因收公粮的事,没少打架吵架,有些地方弄出人命的事,但这项任务是立国之本,老百姓不交粮,我们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