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香云蒙覆其上,凝结不散,以其异,谓曰仙茶。
听说每年只得三百斤,其中最顶级最嫩的只有不到三十斤。
上辈子,她还是做皇后的时候,有幸尝到过几次,可惜她这个皇后做的窝囊,顶级的三十斤不说了,就是三百斤里面也分不到她这里,只能捧着茶杯回想,念念不忘。
而现在她手中的这盏茶可比她前世喝过的蒙顶黄芽要好喝得多,想来是三十斤的极品,唔,做太子就是爽,什么都是最好的。
茶碗很小,她喝三口茶就没了,赶紧将茶碗递给碧桥,一叠声催促:“快,多倒点。”以后可就喝不到了。
碧桥不知这茶这样珍贵,但见李萱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喜欢极了,忙给李萱又倒了一杯递过去,柔声道:“娘子别急,茶还多着呢。”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放茶的盒子:“殿下临走前说,您若是喜欢这茶,就将这些都拿回去。”
碧桥说完还以为娘子会开心呢,没想到她反而放下茶碗皱眉沉思起来。
娘子一向都是鲜活开朗的,很少见她表情这样凝重,一时间,碧桥心头惴惴,不知道要说什么。
李萱低头瞧了瞧手里的茶,突然有些不舒服,有句老话,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这又吃又拿,岂不是欠了他的。
欠了人家,就要还!
更何况,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和蒙顶黄芽,即便重生,前世他也是对她不闻不问,哪里会知道呢。
一切都是那么诡异,李萱抠破脑袋也想不通,只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
不过,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她倒要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她一口将茶碗饮尽,一手捏着空碗,一手指着案几上的茶盒,不客气道:“既然殿下都发话了,那就都拿着。”
哼,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她要把上辈子做皇后时缺少的份例都拿回来!
有了决断,她也就不犹犹豫豫想东想西,双手撑着软榻,轻盈落地,她要出去看马球。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还有萧瑾是什么时候走的。
想到这,她问碧桥:“现在是什么时辰,殿下何时离开?”
碧桥正在收拾茶盏,闻言道:“娘子您睡了快小半个时辰,殿下将人送到内室,摸了摸脉,确定您身体没有大碍,就带人离开了。说起来殿下真是宅心仁厚,对您很关心呢,见咱们在外晒着,立刻就派人将咱们叫过来,还给您摸了脉。”
说到这,碧桥有点花痴起来,开始星星眼:“殿下心肠好,懂得又多,什么都会,难怪大家都说殿下是谪仙下凡,大抵天上的神仙也就是殿下这个样子了。”
李萱懒得听着这些,直接推门出去,门刚一打开,喧嚣沸腾的人声就疯狂涌入耳中,震得她一懵。
唔,这屋子隔音还真好,外面这么吵,里面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李崇福和冯氏正站在看台上,对着下头的比赛疯狂挥手,冯氏还有些顾忌,李崇福却是仪态全无,挥舞着双手对下头疯狂喊叫,脸颊通红:“左边,左边,快抢,哎呀,快点拦住他,追上来了,追上来……”
连李萱出来都没发现。
又站在了一会,就听到一声哨响——中场休息。
李萱瞧了瞧李崇福,怎么感觉爹爹比下头那些比赛的人还要累,不仅双目通红,而且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嗓子也嘶哑。
中场休息了,李崇福这才发现李萱,对她咧嘴一笑,激动道:“萱萱怎么才起来,哎呀,错过上半场真是太可惜了,爹爹跟你说啊,方才的比赛太精彩了,靖北王世子……”
“行了行了。”冯氏不耐烦地打断李崇福,斜了他一眼,不满道,“女儿才刚醒就说这些,怎么不问问她身体如何,就知道马球,刚刚喊那么大声,震得我耳朵都聋了。”
李崇福是老婆奴,被冯氏骂了也不生气,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头:“夫人说的是,是我不对,是我不周。”
“哼!”冯氏傲娇地瞪他一眼,转过来看李萱,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捏捏小手,目光关切:“萱萱怎么样,还难受么?”
李萱咧嘴一笑,小模样萌萌哒:“不难受,我方才就是困了。”
“你这丫头,刚刚真是吓死娘了。”冯氏嗔怪。
这边正说着话,门口却隐隐传来争吵之声。
冯氏没听到,李萱却耳尖地转过去,目光好奇。
察觉到李萱的目光,陈来福立刻颠颠过来解释,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一脸的谄媚:“回娘子,是其他包厢的人过来打听。”李萱一家子进入太子专用包厢一事,可是惹了不少人的眼,半个时辰间,往外打听的人络绎不绝。
李萱被陈来福谄媚的样子惊住了。
她认识这货,是萧瑾的内侍总管,骨子里傲得很,为人滑不留手,上辈子她贵为皇后,他都敢对她爱搭不惜理,经常阴奉阳违。
如今这般谄媚到底是为哪般,吃错药了!
事情越来越诡异,而且他一个内侍总管不跟萧瑾身边,留在包厢干什么。
李萱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她有些不适应状况。
见李萱目光警惕,陈来福的心顿时抽抽起来,他有点委屈,为什么李五娘子不喜欢他,难道是长得很可怕么。
想到这,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些,语气也柔和:“五娘子,可要奴才去瞧瞧,看是哪位求见?”
李萱下意识往冯氏身边凑了凑,然后盯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