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秦字却迟疑道:“国主,接下来呢?”
“我们就好吃好喝地等着吧,等齐越把桥修好了再说。”
“可修好后,我们便没有退路了,不提前做准备吗?”
“无妨,到时再说,快去休息,难道,你想累瘦了,回去好让浩仁心疼吗?”
秦字无话默默转身。
姬良臣笑,还是浩仁好用。想着,又悠闲地躺在秋千上,眼眸中持续一夜的凝重之色散去。碧蓝长空,如絮白云,倒影在墨眸中,越发沉静,越发深不可测。看来,苏雩给的地形图应是真的。苏雩,我可以相信你吗?
如姬良臣所料,齐越开始重修清江上的铁索桥,毁一座桥,或炸毁,或切断,片刻时间就够了。然重修一座桥,却没那么简单,架椽子,上铆钉,固定铁索,敲敲打打,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姬良臣在清城也休息了够。
时间,也从暮春转到了初夏,不过,清江沿岸到仍是清清爽爽的。尤其是夜里,蟋蟀虫鸣,蛙声朗朗,圆月高挂,姬良臣坐在房檐下的秋千上望月怀远,不,准确来说是怀念他寝殿暖暖软软的床,这儿的床好硬。
清风徐来,一只雀惊起,飞向天空,影子映在明月上,姬良臣很自然的想到那首诗,便道:“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未念完,围墙上,白影一闪,苏雩便站在了他面前,打断他道:“别装模作样了。”
“我正想,铁索桥今天已然竣工,阿雩会不会来呢?你便来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呢?”姬良臣玩笑道。
“自然,自然是心有灵犀,若不是阿臣需要我,我便不来了。”苏雩表情清冷,语气认真。
姬良臣讪讪一笑,以后还是不开这人玩笑了,似乎会认真,所以转移话题:“那我可否先问阿雩一个问题?”
“问便问吧,不过,我先声明一点,你以后对我可以直接一些,不必那么费劲,我也懒得应付你那些像官场之人的弯弯绕绕。这样,我们都轻松些。”
姬良臣暗叹,自己也不想那么费劲说话,便道:“如此更好,那我就直接问,阿雩是如何躲过齐穆将军的眼线,离开齐越军营的?我想,凭借齐越王对你的信任,还不足以有如此大的人身自由。”
“越凌傲自然是不信任我,但是,在齐越边境却是齐穆将军说了算,而齐穆是我的人。”
姬良臣这下乐了,“那我们为何还要一战。”
“齐穆是我的人不错,你若想赢这一仗自是容易,我直接命令他便可,但,你若是想他以后成为你的剑刃,为你所用,最好还是赢了他,让他臣服。所以,暂时不要寄希望于我。”
“噢,那阿雩,可是要隔岸观火了。”
“是,我也想看看你值不值得我帮,值不值得我费心思。”
“那阿雩你又如何确定我想要你的帮助,还能够信任你。”
“之前,你的确是不信我,也不敢信我。不过,从你派人去偷袭,用一千j-i,ng兵试探我的诚意,我便知道,你想要我的帮助。结果如何呢?在下值不值得相信?不过,无论如何,我倒是十分看重阿臣呢!所以,这段时间我会留下。”
“在今晚之前我还是有几分怀疑,不过,现在,我选择相信,况且,你人还在这儿,我如何不信,所以,也希望你的手下不要让我失望。”
“自是会让你满意。”言罢,挨着姬良臣,也坐在秋千长椅上,还十分惬意地靠在椅背上。
姬良臣反倒有些不自在了,往旁边靠了靠。
这么大动作,苏雩岂会没注意到,道:“这么怕我?那天晚上说的话是骗你的,我岂会去抢哥哥喜欢的人,并且,谁跟你说我喜欢男人。”
姬良臣有些尴尬,却还是笑道:“我发现,阿雩还真不是一般喜欢说谎呢!”
“我也只在小事上撒撒谎,找找乐趣罢了。不过,我也发现,阿臣还真不是一般爱笑,无论何种境况都能笑得如沐春风。”说着探出身子,还凑近了些。月光洒在姬良臣脸上,仔细了看,五官都极是完美,仿佛是一刀刀细细雕刻出来的稀世珍品,又像一笔笔慢慢描画的倾世画卷。而这样的完美却被遮盖在那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笑脸之下。
姬良臣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耳边声音又起:“阿臣,你长得还真是...j-i,ng致啊!”声音响起的同时,下巴也被抬起,正对上苏雩清潭般的眸子。
这下,姬良臣还没想,直接卡壳。
秦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秋千长椅上,他那整天老不正经的国主脸上挂着笑却僵硬着,下巴被一位一袭白衣气质清冷的青年轻轻挑起,那场景要多唯美便有多唯美,那氛围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即使冷漠如秦字,也不免有些感动:他们国主是终于要花开二度了吗?
当秦字后知后觉地感到进来的不是时候,想要退出去时,姬良臣不自然地回过头叫住他:“秦爱卿啊,别误会,他帮我吹沙子呢!”
秦字还未开口,苏雩起身,走向屋内,嘴里却冷哼一声:“还说我说谎呢,姬国主可真是诚实啊!”
姬良臣笑,解释就是掩饰,我不解释了,转移话题:“秦字啊,可是有事?”
“有事,果真如国主所料,齐越修了不止清城对面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