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再清点当年八王府尸首,察觉与府志通本上所记载的不一,缺少两具,遂遣人暗中查探,其一,确定青城中并未有疑似晋安郡主之人,其尸首也未被查到,已在段易指明的茅草屋中遗失;其二,另一失踪者未曾有半点消息。
又两载,皇帝久而不归,宫中三股势力渐已成型,皇后以其母仪之尊最受拥戴,且成为世子及董贵妃两派的矛头。
不久后,皇后手中名册遗失,疑虑是为陆太傅窃走,彼时其女陆千芊又暗中示好,遂皇后将皇城使燕南风与陆千芊指婚,命其即刻赶往青城查探陆德老宅。
作者有话要说: 燕南风幼年少年时成长的比较压抑比较内心矛盾痛苦。这里不细说,正文里面再解释,这里插个番外就是不想大家觉得他对郡主的关心来的太奇怪,总之少年时的爱比较悠长难忘,就和初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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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城府
朔州城东有一打尖住店的小酒楼,掌柜的姓枉,酒楼叫枉家楼,这日里来了个脸莹莹眼汪汪、唇红齿白、从未见过的俏姑娘,给了胖掌柜一锭满银和一块破布盖在了牌匾上,生生将“枉”字右侧第一横盖去,瞧着像是“杜”。
胖掌柜够头瞧了一眼那姑娘灰扑扑衣裙下无意露出的绫罗绣花鞋,心道这是个装腔作势又低调有钱的主儿。
自那破布盖在匾上,俏姑娘每日必来,从早坐到晚,茶水点心不停的进,茅房却不跑一趟,眼珠子四处转悠,满是心机的样子。
胖掌柜做了个眼色,陈小二便将汗巾甩上肩,靠过去给她加水,“咱这茶量大实在,您一早点这一壶,得喝到半夜里。”
“不碍事,我等人。”
陈小二瞟了她眉睫一下,心肝顿时一颤,“您等谁,小二我眼力好帮您瞧着。”
“我不知道。”绿豆糕送到嘴边,她抬起头,“朔州城里有叫杜家楼的吗?”
哎呀妈,这姑娘长得比李老板那闺女还水灵,陈小二傻笑起来,坐在她身边,“现在没有,从前有。”
俏姑娘闻言大悦,将点心茶推到他面前,“那请问小二哥,怎么走?”
胖掌柜从柜子后绕出来,一本正经道:“这杜家楼,您问我便问对了,那是十几年前的酒楼,和咱家的一样样,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就败落了,现在那地儿你可别去,都埋着人呢,地头可偏了。”
姑娘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又认真看了看,抓成一团丢在脚边,“臭骗子。”
陈小二拾起来打开一瞧,不住笑道:“呦,还有人等您呢,那地头就剩下鬼了。”
知道燕南风没个正经,却不知这回是真心逗趣她,白费了七八日灌了几斤茶水下肚,慕挪全无心情,起身结了帐,“多谢掌柜的,先走了。”
她走到门外,忽见门外对街立着一人,长发高束,两袖青袍,英姿飒爽,正对着她笑。
身后陈小二追到门前,急切的问:“姑娘您明早还来不来,这大号茶要不要给您备着?”
慕挪转身走到桌边,“不等明早了,现在上茶。”
她扭头盯着那俊俏公子,果然跟来,慢慢悠悠坐到她身边,眼神在她面上胸前四处转,大喇喇打量她。
慕挪抓起茶壶正挡在胸口,“杜家楼?”那公子点了点头,她皮笑肉不笑,“约在坟头?有意思。”
那公子抿着嘴笑,也不恼,“我与燕大人说约在杜家楼旁那小河边,他那夜醉酒只听了半句,还是你聪明,若不是我看到门外的匾,我也不会知道你在这儿。”
慕挪闻声已然愣住,望着她呆若木鸡,早听碧之提起花不如是他们的人,却未料到她会如此登场。
花不如撇嘴,道:“看什么?我不够俊吗?”
“俊不俊倒是其次,”慕挪指着她脸颊,“你袖子碰到脸,粉掉下来了。”
花不如捂着脸颊,叹了口气,“公子要人跟在你身边,又不想安排男人,安排了我,又怕两个女人叫人欺负,遂叫我女扮男装。”
慕挪含了口茶,蹙眉道:“你会洗衣烹食打理宅子吗?”
她理所当然一笑,“不会。”
“新八王府我去过,空的,”慕挪顿了顿,“没人伺候你。”
花不如笑道:“我不伺候你便很好了,大人早安排好了。”
二人回到八王府,月下果然有人登门,来者是个男子,送来四个丫鬟,丫鬟穿着简朴逊色,而每人身侧却各背着一把剑。
男子对二人作揖,道:“明日府上来人。”他离去关门时偷望了慕挪一眼,满是好奇。
“什么来路?”
花不如问:“当今手握兵权四十万,唯一能与兵部尚书百里方相抗衡者会是谁?”
“我听说过,是镇骑将军。”
“是了,这些便是他府上的人,暂时安全。”
慕挪心中暗忖,半晌道:“小小一个皇城使何以倚仗大将军?”
花不如咯咯笑出声:“谁倚仗谁还难下结论呢,郡主往后会明白的,今夜早些睡吧,明早梳妆打扮要开门会客了。”
慕挪独在朔州的那几日,才彻底确定,圣上操手重建八王府不过是想将她移出皇城,八王府建的简直可称粗制滥造,早已不见别日辉煌,十八通院只重建了五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