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峰——
在苍麒带着闻人异去太一殿找宗门的时候,景黎先一步回到了夕照峰。
才落地就觉得一股大风从身后刮来,敏捷的闪过一边,一只青色的大鸟拍打着翅膀在身边落下。
一人一鸟默默的对视了三秒后,青鸾对于没能见到自己的主人不甚满意的甩了甩尾巴,嫌弃的看了眼白毛,抖落了一地毛后飞走了。
差点吃了一嘴毛的景黎略有些黑线的把那些青鸾故意拍到自己身上的细绒毛拍走后,才继续往山上走。
夕照峰本就不似其他峰头那般悲剧,在那场变故中十去其九,一路走来,一切都如故。
临近山顶,远远就瞧见一片翠色的竹林间,有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也不知是从哪一次开始的,每次回来,都能马上瞧见师尊,而不是一个封闭着的洞府——犹不知因为徒弟的点背,而使得闭关狂人明玄在临近弟子回来的日子里就没再敢闭关修炼的景黎快走了一段,很快就抵达了目标的身边。
难得有空闲的明玄正与数日前才回宗的明静对弈。
明静在西域边境一连待了数月,每天都在无休止的与魔族打交道,好不容易才将那边作乱的魔族们都镇压下,这会正难得的松快,一边落子,一边与明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便是如此,谈话的内容,基本也都与眼下的情况有关。
他在西域的这段日子,实在是对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的魔族们深痛恶觉。
好些个小门派就是被他们弄的悄无声息的就彻底消息,被取而代之了。
明玄拿起手边的茶杯,轻咽了一口,将另一只手里的黑子落在了包围圈的外围,听着明静提起这些,轻叹了一声。
按着司嫣招认的那些地点与名单,他这次出门挑破了的那些点,又有哪一个不是满地罪恶,血流成河。
而相比于那些已经完全被鸠占鹊巢了的门派,那些被魔族渗透进一部分的才更加麻烦。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使明知道身边的人有问题,但对于朝夕相处的同门师兄弟,还有殷切教导,悉心栽培的弟子,又怎么能毫无顾虑的痛下狠手。
目睹了好几场悲剧的明玄在唏嘘之余,又忍不住庆幸,好在九华不必再经历这这一遭了。
魔族既然花费了这么多的心力,所图自然不小,只是,就眼前的情况来看,那些魔族真正的高手都还不曾现身,就将修真界的搅得一塌糊涂,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被吃了一片的明静皱了皱,转移了阵地再来,“他们是在等什么?”
这一点,其实明玄与明澜也曾讨论过。
就看魔族做的这一连串的小动作,就知道很快就要变天了,但偏偏,或明或半明的小动作一个接一个的冒出,真正的正主却姗姗来迟。
都到了这地步,魔族的那些高手还不曾出手,只可能是两个缘故,其一,魔族没人了——这显然不可能;那便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他们因为某些原因,需的暂时按兵不动,例如,等待某个时机,抑或是其他。
“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实在是叫人烦闷的很。”
又被吃了一片的明静眉间的褶皱越发深刻,斟酌了好一会,才放下手中的棋子,又因着刚才的那句话,想到了回来的路上遇见的昔日的相识。
时至今日,他虽然仍未明白玄天宗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走上了这条路,但既然事实已成,再深究原因也没什么意思。
想到和那人的一场交手,明静手上动作忽的一顿,那人早已入魔,原本一身正派功法弃之不用,反而练起了不知所谓的魔功,撇开副作用不谈,相比起正统,能够倚靠掠夺与吞噬的魔族功法自然是能够令修炼事半功倍。
魔族在等的,是否就是这个?
“说起来,黎儿日前曾传讯于我,说是遇见了个魔族中人。”
真不知道该说他家两个徒弟的运气好还是差,他们想遇见个魔族的领头人物一个都没撞见过,两个徒弟却是一个接一个的碰着,偏生还都交过手了。
这可真是………越想越不放心!
明静还在等明玄的下半截,等了会都没等到,正纳闷,一抬眼,就瞥见有个人影正从余光的角落里渐渐走近。
“师尊,明静师叔。”
才记挂着自家徒弟的点背,这会就来了一个。
明玄眼睛上下一瞄,见小徒弟面色如常,气息平缓,没瞧出有何不妥,才放下心来,宽大的袖摆拂过身边的石凳,示意景黎坐下说话。
明玄亲自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又见只有小徒弟一个,便问道,“麒儿可是去了宗主那?”
景黎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接过,将茶杯凑到唇边微抿了一口。
这灵茶也不知是要何种灵泉灵茶冲泡,灵气充裕,茶香四溢。
吸了吸鼻子,鼻腔间满是茶香。
明玄笑眯眯的看着小徒弟满足的眯起眼睛喝茶,待其放下茶杯后,才关切的问起两人这次外出的事。
虽然另一个当事人现在不在场,但明玄也不在意,反正两个徒弟一直形影不离的,问了一个就能知道全部。
先询问了一番去名单上记载的那些门派时,可有遇见麻烦,将两个徒弟此次经历大致都了解了个大概之后才,才问起景黎之前在传讯里提到的时七,以及另外两个身份待定人士。
苏曼被先一步回来的弟子们带回来时,明玄恰好也在场,从其口中也侧面了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