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杨柳两只耳朵都嗡嗡的,一腔子小心肝儿乱颤,好久才勉强平静下来。
她刚要走,又想起一件事儿来,然后硬着头皮敲门——理所当然的没人理。
她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隔着门喊,“老师,我走啦,刚才进去拿的那一包大的是包子,牛肉洋葱和胡萝卜羊肉馅儿的,天冷了,您什么时候懒得出去吃饭了,就自己热热,实在不行用微波炉叮一下也可以。旁边那个小一点的油纸包里是卤味,上次见您爱吃猪耳朵,这次就多带了些。”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屏气凝神的贴在门上听了会儿,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老头儿到底听没听见。
她颇有些苦恼的抓抓头发,最后干脆从笔记本上撕了张纸下来,把刚才喊的话又写了一遍,最后着重提醒千万不能放在外面过夜,不吃的时候就搁在冰箱里。因为宋典的老花眼比较严重,她还特地用了加粗的签字笔。
杨柳本打算给他贴在门上的,可手边也没有个双面胶啊什么的,用口水的话也未免忒不讲究。思来想去,她也是越发的胆大包天了,竟往拳头上哈了口气,然后牟足了劲儿,哐哐哐砸门!
“干什么呢!”
里面的宋典一声暴喝,杨柳赶紧把写满字的纸放在门口,脚底抹油开溜。
才下去两层楼,宋典就呼的一声掀开了门。听着楼梯间震天响的逃跑声,他刚要习惯性开吼,眼角的余光却先一步瞥见了地上的纸片。
老头儿一怔,嘴唇蠕动两下,还是有些费力的弯下腰去,捡起纸片看了遍,然后才不情不愿的嘟囔,“心思都不放在正经事上!”
说着,他再次重重关上门,随手就把纸揉了两下,丢到客厅空荡荡的垃圾桶里了。可等他走出去两步,看到餐厅桌子上还没来得及被放进冰箱的一大一小两个包,老头儿又停住,慢吞吞的倒回来,重新把纸片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
他翻来覆去的拍打几遍,又噘着嘴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灰尘,想了下,还是去了书房,开了书桌上层右手边的抽屉,把纸平展开用力压过之后,夹进一本边缘已经有些破损的黑色素封皮记事本里。
《知味》的米分丝见面会第一站在南边的沿海城市,然后逐渐往北,最后一站刚好回到望燕台。
因为横跨半个华国的距离实在太远,而且时间很有限,不得已,杨柳只得选择飞机。这次她也学乖了,临办理登记手续之前先吃一粒帮助入眠的保健药品,然后喝一点红酒,戴上眼罩,绝对一觉睡到落地!
这个方法还是她从一大堆米分丝来信中找到的,话说大家都知道她晕机很严重,可当演员这行,又少不得要坐飞机,因此都绞尽脑汁的帮她想抵抗的方法。杨柳从中选了几样,略做试验后,觉得这个最靠谱。
睡过半个天空之后,杨柳无比欣喜的发现:不怎么晕了!
虽然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舒服,比如说脚底发虚,太阳穴发胀什么的,可跟之前动不动就吐的天昏地暗比起来,简直是天堂!
不晕机,杨柳的心情就出奇的好,再见到那些热情似火的米分丝们,更是开心至极。
大家对她总是在北部活动的行为颇有微词,一个两个的还挺委屈:“我们也是你的米分丝呀,你也要经常来看看我们!”
“对呀,之前《大勺》和《竹林小舍》宣传的时候也是,两部剧加起来将近二十场次,我们这边才只有区区七场,完全不够平均值嘛!”
杨柳先笑了一通,又解释道,“我也很想你们呀,只是这事儿它不归我管,我就是个演员,总不能丢下剧组和导演之类的自己跑这儿来吧?”
众人哄笑,主持人又指挥着热场,问答、互动、做游戏什么的,最后还抽了几个幸运米分丝跟杨柳拥抱,完了之后大家一起合影。
因为人数太多,合影出来之后,估计得用电脑的镜头放大功能才能看清各自的脸,可即便如此,大家也还是一脸的心满意足。
结束的时候,主办方把米分丝准备的礼物拿上来,杨柳一看就犯愁:太多了!
虽然之前已经再三声明不要带礼物,可还是有不少米分丝选择性无视这一条,什么鲜花啊玩偶啊零食之类的,几乎堆成一座小山。
没办法,米分丝的心意不能糟蹋,杨柳只得选了几样有代表性的带着,被选中的几名米分丝扯着嗓子尖叫,激动地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现场几近失控。
十五天十三座城市,几乎就是一天一站的水平,《知味》一行人根本来不及过多停留,只是在酒店里休息一晚,次日一早就匆匆过踏上了奔赴第二站的行程……
就这么跑了三分之一之后,大家逐渐有点吃不消,以前被厌恶的候机过程竟然也成了难得的享受:不用到处跑,不用大声说笑到喉咙沙哑,也不必体验失重和精神昏迷的感觉,真是太棒了!要是来得及的话,甚至还能来一杯热咖啡稍微休憩一下呢。
这天,从清晨起来就阴沉沉的,下午赶到机场之后,竟然微微下起了薄雪。杨柳顿时陷入到了一种非常纠结的情绪中去:她既希望不要因为下雪延误航班,却又在同时有些卑鄙的祈祷“下吧、下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休息一天了……”
带队的负责人显然比任何人都着急,因为这一系列行程都是连贯的,而且最要命的是中间完全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一旦哪一站出现了问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