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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场中男子身上,但见这男子身形修长,站姿挺拔,双臂微张,护着身后的女子和小童,那气势便似渊停岳峙,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威压。
这种威压,在街头升斗小民看来,倒有些衙门老爷的威风,只不过要比那些老爷们顺眼好看得多了。
只不过,气势虽有,也是仪表不凡,可偏偏就着了身家常半旧石色布衣,显示着此人的身份也不过是寻常白身罢了。
有那眼尖的已是认出了这年青男子的身份,可不正是那个有名的蔑片混混姬誉么?
“哎,这架怕是打不成了,人家男人都来了。”
围观众之一小声地嘀咕着,旁边有知情者神秘一笑,八卦道,“切,这帮谁还不一定哩。”
说着便凑到耳边窃窍私语个几句,听的人眼睛登时睁得老大,目光锃亮,与那知情者一道朝场中的三人投去看好戏般的眼神。
“……姬大郎!”
冷不丁地见一个男子冲过来挡在对头的前面,就算孙月娇自觉己方人多,也难免吓得后退了一步,待定睛细瞧,便认出来了来人。
可不正是姬家那个浪荡子?
而就在她惊讶未定时,却听小女童欢快地唤了声,“爹!”
罗姝娘摸了把自家女儿的头,心里也是小吃了一惊。
诶诶?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居然……都碰了头?
罗姝娘一边冷眼去瞧姬誉,又瞄那孙月娇的f。
既然是失忆了,那就应该不认得孙月娇了吧?
可别给老娘整一出见了某个人就突然灵光起来的狗血大戏啊!
孙月娇心中惊疑不定,这人是姬大郎没错吧?怎么好似一下子就脱胎换骨了?
看着自己的眼神跟看陌生人一般,那里还有从前那种令人厌烦的粘乎劲儿?
“这位娘子,你因何故要在街上令人对我家妻女动粗?”
姬誉板着脸问着话,目光倒是没有落在对方脸上,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向了两个轿夫。那两个轿夫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咱哥俩是无辜的啊,谁知道这齐家的主仆俩个这般不省心?
孙月娇更是惊诧,上下打量着姬誉,不可置信地尖声道,“姬大郎,你居然这般地跟我说话?还护着ze贱婆娘,还有那个小崽子!”
“这位娘子莫要口出恶言,自暴教养,我家妻……女,我自然理当护着,这有何可惊讶的?”
姬誉这话说得文质彬彬,举止亦是斯文得体,然听懂了这话的人却也能体会到绵里含针。
围观众里有低声的发笑,“可不是嘛,不护着自家婆娘和孩子,倒要护着旁的女人不成?遮莫是……嘿嘿嘿……”
“你,你……”
孙月娇气得一张涂着粉的脸更是泛白,指着姬誉的手指不住地颤抖着,,仿佛是老情人遇到了负心汉似的。
“你什么你!你也是嫁出门子的人了,少在我们当家的面前来这一套,你现在后悔也晚了!相公,咱不跟疯子一般见识,走!”
罗姝娘干脆利落地呛几句,上来示威一般地挽了姬誉的胳膊,冲着孙月娇扬起下巴轻蔑地一笑,姬誉倒也配合,接过大妮儿来抱着,一家人倒如闲庭信步,施施然而去。
麻子脸小丫头见一家人走得远了,这才在后头跳着脚骂了几声,又腆着脸冲着主人道,“太太,咱们还是赶着去药铺要紧啊。”
孙月娇一肚子邪火正没处发呢,回手jiushi一个耳光,“没用的东西!”
这才气冲冲地坐回了轿子里,“赶紧给我走!”
罗家一家三口走回了南城家中。
因路遇孙月娇,败坏了兴致,罗姝娘也打消了今天去城中心的绣坊探路的d。
不过,在跟孙月娇的对骂中,姬誉居然无条件地站在自己一方,罗姝娘还是很满意的。
早知姬誉落个水坑就能变好,……咳咳……
姬家小院里,二人相对而坐,各人面前摆着一杯清茶。
“大姐,那,那个女子,跟我家有什么恩怨不成?”
姬誉瞧着罗姝娘这半天都是眉眼舒展,心情甚好,且大妮儿吃过午饭便去午睡了,也听不着大人说话,这才开口发问。
罗姝娘轻轻瞟了姬誉一言,眉稍微挑,唇角含笑。
“相公莫要叫我大姐了,还是称我的名字姝娘吧。”
总是大姐大姐的,感觉自己真的比姬誉大好几岁似的。
其实姬誉比罗姝娘大三岁,今年已是二十有三了。
姬誉微微一怔,“姝娘说的是,以后我便唤你姝娘了。”
罗姝娘端起杯子里轻啜了一口,不知不觉中倒是带出了前世后天养成的作派,动作悠然优雅。
仿佛她手中的,不是一文钱两个的泛黄粗瓷杯,而是价值不菲的细胎官窑似的。
“那个轿中的女子么,娘家姓孙,名月娇,四年前嫁到现在的夫家,那家姓齐,在城东也算是富户,……”
罗姝娘娓娓道来,心平气和,哪里还有在街上跟人吵架时的暴怒。
姬誉眨动了下眼皮,忽然有种不祥之感。
“孙月娇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