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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娘,我猜着这贼子定跟你的身世有关,说不定你便是京城中人,恐怕家世非富即贵……”
姬誉在方才问出这人居然是专程来灭口的就已经大感震惊了。
一个住在边远小城的平民,哪儿会有人花这么大一笔银子来要她的命,那自然是她本身的价值,要远超过这几千两了。
瞧着姬誉那关切而真挚的小眼神,罗姝娘差点有一瞬间,就要把自己重生之事和盘说出。
不过最终还是苦笑了一声道,“非富即贵?那又如何,那家人说不定早女儿死了的。”
当初认回自己,嘴上说的是见到了信物,追查而来。
可e流落在外的女儿,不过是因为罗府正好需要这么一个女儿去联姻罢了。
这么一说,不由得又有些奇怪。
前生自己好像并没有遇到过什么灭口之事啊?
难道说京城里发生了什么变故?
“姝娘,可有小时候被卖前的印象?”
罗姝娘垂下眼去,“我好像jiushi姓罗,隐约记得大家伙都喊我姝儿。”
话说那些把自己卖掉的人居然连名字都不给改的,这真是远隔了几千里,所以有肆无恐么。
“日后等有了空,咱们一道进京去寻你的家人。”
姬誉拍了拍罗姝娘的手背以示i。
罗姝娘瞥了眼,见姬誉神情淡定,一点也没有碰上夜贼的惊骇,心想若是当初的姬誉,这会儿说不定早就怨天怨地怨自己ze扫把星,平白地给他添了杀身之祸,非要一封休书赶自己出门不可了。
“嗯,那个贼子,怎样了?”
不会真的给弄死了吧?
虽然那贼子可恨,但若是家里的地窖死过人,以后去拿菜的时候岂非心里都有阴影?
“那人还活着,明天就把他送官府去。”
姬誉仍然说得淡然,看罗姝娘面带忧色,便道,“姝娘放心,那人怕也是活不了多久,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一念之仁,反害诸已,势必不能让贼子有机会把罗家的事全给说出去,而且来引来更大的麻烦。
一夜折腾,这回姬誉倒是自告奋勇地仍然回堂屋的床上去睡,罗姝娘自然不会jujue,经过了歹徒一事,她心里何尝不惊悸,即使这般,躺在炕上,也是翻了几回身,睡意全无。
倒是身边的大妮儿,在睡梦里香甜无比,有时还说一字半句的梦话,比如说,吧唧着小嘴含糊不清地念叨着真好吃之类的话。
“姝娘?”
从床那边传来了低声的问询。
“嗯?什么事?”
“这huiqu省城,你和大妮儿都一起定居,也是可以的。”
那一笔田契先留着,日后说不定可以当证据,那些金银,就当是那远在京城的某个姓杜的,给两口子送来的迁居费吧……
罗姝娘一下子就明白了姬誉的思路。
既然这里可能被京城里的黑手给惦记上了,难保不会再派人来。
就算罗姝娘力大无穷,若是姬誉不在,她一个人带着孩子,难免不会有闪失,所以去省城是最一劳永益的。
原先姬家不过是有不到二百两的银子,现下这蠢贼居然送上门了大笔金银,这不是鼓励自家直奔新生活而去么?
罗姝娘应了声好,声音里带了止不住的笑意。
那头姬誉也在黑暗里发出一声低笑。
“好香啊……”
大妮儿这无知无觉的小丫头又翻了个身,无意识地搂了自家娘的一只胳膊,如小猪般地蹭了蹭,嘟囔了声梦话,却引来了爹娘两头的y轻笑。
清晨时,几乎没睡的罗姝娘起身极早,姬誉更是把那贼子从地窖里揪了起来,带到了小院里,那人早就不似先前那般活蹦乱跳,杀气腾腾的,如同离了水的鱼般,眼神灰暗,身子萎顿,大约也jiushi能喘口活气罢了。
但神奇的是,除了先q门时脸上被打的青肿,居然看不出有什么大的伤痕来。
罗姝娘禁不住地又开始姬誉的出身,难道他家是武将?
姬誉昨夜里就跟罗姝娘对了口供,当下便去敲左邻右舍的门,请了各家的青壮来,道是自家昨夜里进了拿刀的贼人,自己两口子跟贼人奋力搏斗,这才制服了贼人。
各家一听,顿时都炸了锅。
我滴神啊,就咱这穷巷子,居然还有贼光顾,这是不给穷人活路了哇!
再一听,这贼都被制服了,不过是请老少爷们去姬家作个证,这有什么难的,正好去瞧热闹啊!
这下子,莫说是青壮了,jiushi那大嫂子小媳妇老太太们,都有好奇地抱着吃奶娃子上姬家院门外头一睹夜贼尊容的。
“哎呀娘呀,瞧那眼睛!一看jiushi个凶的!”
“啊,jiushi这样的尖刀啊?也得亏是姬娘子是个厉害的,不然这家人怕是要吃亏呀……”
“这些强盗真个是丧心病狂,连咱们四条巷这么穷的地方也来偷……哎,这往后夜里睡觉可得警醒着些……”
在四条巷民众热情的围观下,两个青壮帮着姬誉押着那半死不活,嘴里塞着布团的马福清,直往县衙而去。
罗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