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再也寻不到一点往日的柔情。
他摇头苦笑,笑声却随着他缓缓垂下的头越来越森然,直到他转过身背对夏璎,夏璎才听到他低声喃喃:“小璎,你不要再逼我。”
月光不浅不淡地描画出他的背影,侯钺微微垂着头,神色隐在黑暗里,“小璎,我不想伤害你。可是,这个帮主的位置,你真的不合适。”
说完这句话,侯钺不再回头,脚步不稳地摇晃着身子往前走去。
第二天一早,侯钺却像是忘了昨夜发生的事一般,很是自然地跟夏璎问早,吃早饭的时候,也是像寻常一样,时不时地给下夏璎夹菜,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仿佛昨夜,他不过是喝醉了酒,至于酒后做了什么,他都已经不记得了。
方笈在兴隆赌坊那边做的很好,不过短短三个月,便将侯钺安排在兴隆赌坊的人以各种理由剔除出去,换成了他自己的人。
夏璎见他能干,便一路连续提拔,现在方笈已经成为一堂之主,在阎青帮的地位几乎能与侯钺抗衡。
先是将鸿运码头交给袁放,将侯钺辛苦培养的一群人彻底打散,又逐步培养方笈的势力来压制侯钺,再就是拉拢袁放,给她自己找了个坚强后盾。夏璎的每一步,都在为将侯钺彻底架空做准备。
对于夏璎这一连串的动作,侯钺早已有所察觉,他之所以还隐忍不发,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夏璎的耐心很好,可侯钺比她更沉的住气。
***
不过几天的功夫,袁放猛烈追求凌筱筱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藩龙城。
甚至连报纸上,都不遗余力地占用整个版面,刊登出了袁放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等待凌筱筱的照片。
帮会大佬和艳丽舞女的情史,这样的标题,无异于给藩龙城百姓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一点下酒小料。
侯钺从外面回来,将手中的报纸放在夏璎面前,一边脱掉身上的大衣交给丫头,一边道:“袁帮主最近很忙啊,连报纸都上了。”
夏璎的目光从茶杯袅袅的轻烟里抬起,瞥了一眼报纸上的照片,不咸不淡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身边的女人不是经常换吗?”
侯钺在夏璎面前坐下,观察着她的表情,“你就不生气吗?”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夏璎笑了笑,“该生气的不应该是你吗?”
侯钺脸上神情一滞,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璎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不紧不慢道:“没什么意思。只是上次看到你和那位凌小姐一起跳舞,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她呢。”
侯钺站起身,挪到夏璎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小璎,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我怎么可能喜欢别的女人呢。”
夏璎将自己的手抽走,重新端起了茶杯,嘴角扯出一抹笑,“是吗?那倒是我误会你了。”
“小璎,”侯钺又往夏璎身边挪近了一些,语重心长道:“袁放他不适合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你要相信,能保护你的,从来都只有我。”
夏璎心里冷笑,不想再理会他的神情告白,起身朝外走,“差点忘了,我约了凌小姐喝咖啡,你要一起去吗?”
侯钺跟着站起身,眼中皆是震惊,“你和凌筱筱,你们怎么会……”
“奇怪吗?”丫头拿过夏璎的外套过来帮她穿上,夏璎转身朝侯钺一笑,“上次和凌小姐见第一面,我就觉得我们俩挺有缘的,所以就约了几次,后来发现我们俩还挺谈得来。这不,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穿好外套,夏璎拎着手提包,也不等侯钺反应过来,便径直走了出去。
袁放接近凌筱筱,原本就是夏璎暗示的,如今达到效果,夏璎的心情相当不错。
什么情比金坚,都只是诱惑不够大而已。
只要是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袁放的实力比侯钺不知要强上多少倍,何况人还长得俊朗。这样的完美男人去追求凌筱筱,她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早就把和侯钺的山盟海誓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曾经两个都会属于侯钺的女人,先后都与他渐行渐远,转向了袁放那边,任侯钺再能忍耐,此时也是妒火中烧。
不管他爱不爱这两个女人,身为一个男人,他又怎么可能忍得了这样的屈辱。
精心策划的事业被瓦解,眼看就要到手的女人也被抢走,实在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崩溃。
夏璎就是要逼他,只有将他逼到绝境,他才能彻底暴露本性,到那时再当众收拾了他,看着他被踩进烂泥,岂不是更痛快。
***
咖啡厅里响起调子低缓的英文歌,凌筱筱坐在夏璎对面,画着精致的妆,眉如细柳,唇若胭脂,头发也看得出来是刚做的,整个人都是写着春风得意。
她举止优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有意无意地将无名指翘起,葱白般的手指上,套着一颗巨大的钻石戒指,在灯光下闪着熠熠亮光。
夏璎被闪了一下眼,眯眼躲过那道光,展眉一笑,恭维道:“凌小姐这戒指真漂亮,是袁帮主送你的吗?”
凌筱筱装作刚刚发现一般,“哎呀”了一声,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到餐桌上,盯着手上的戒指,笑得很是娇柔扭捏,“袁放说先不让我告诉别人的,没想到竟被夏小姐看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个款式还是我陪袁帮主去挑的,”夏璎笑得很是自然,“没想到竟是送给凌小姐。看来,你们两个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