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赤司一向很满意。

“有心了,学业繁忙也不忘来看看她。”面对任何人女人从来都是不言苟笑的样子,

但对赤司态度也软化了些,赤司的五官和自己那双胞胎的姐姐很相似。不像一之濑,像极了那个抛家弃女的人。

“哪里的话,我听说小舞不肯进食……”赤司面上一派严肃,但对一之濑的关心还是难以掩饰。正是注意到这点,女人若有所思地笑了。

“不然小征你替我好好劝劝她吧。”笑意到了眼里,却是另外的意味。

饱含深意的眼神赤司不可能不会明白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是他心中仍有所保留,

他和一之濑还不到那种程度,那个人应该是不会有所行动的吧。

“等会你再下来吧,我有些话要同你商量。”女人突然站起身,背对着赤司说道。

赤司恭敬地应了下来,接着在佣人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再到一之濑的房门前。

“小姐,赤司少爷来看您了。”佣人先是敲了门,等了约莫十秒钟的时间,确认里头没有反应的时候径直开了门然后对赤司鞠了个躬,再离去。

赤司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的一之濑,因为滴水未进她的唇都干得起皮。力气就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她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何必要这么做呢?”赤司叹了口气,找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这种事情不利己,损失的也只有你自己,其他人不会因此改变什么。”

一之濑听得真切,赤司的劝说她也是明白的,只是她现在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我能明白你的感受,长辈的安排确实很难接受。”他对此一向都不愿意提及,对于自己父亲对自己未来的规划,他从来都不愿意深入思考。正是从小被剥夺了太多,他才会有那么要强的性格,在阴暗的过去这点来说他们都是一样的。

但他们的方式不一样,他接收了的,因为他早就把那些当做是他的必修课,不得不做的事情。有这份觉悟,他就要比常人更加努力,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去钻研。只要麻木了,自然对那些安排毫无感觉。

而一之濑不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看到了自己的姐姐的悲剧,正是不愿意步她后尘,才渴望着自由、想要选择自己的人生。

“这方面上也许我做的没你好。”赤司伸手抚过她凌乱的发,“我也羡慕你,你敢于同他们斗争,而我早已是接受了,现如今也早已习惯而麻木了。”

“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劝说你什么,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不会阻拦你。只希望你要知道,反抗的方式有很多,失败了可以再来,不要虐待自己。”赤司忍不住想起自己在上次的比赛中输给了他最认可的选手黑子哲也,因此也明白了即使是再自信、再有准备也会有失败的可能性,人所要做的就是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

一之濑的眼珠子动了动,赤司欣慰一笑:“我知道你是听得到的,既然如此你也应该明白我不希望自己白来一趟。”

“如果你乖乖吃饭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你最想要知道的东西。”赤司所不希望见到的是这样奄奄一息的表妹。因为相似的经历,他比任何人都要怜惜自己的这个表妹,她还不够成熟,他会作为她的庇护处保护她直至她有能力自由飞翔为止。

“希望你能够做正确的事,不要让我再担心了。”

赤司起身,然后走到门边,最后一次看向仍然没有醒来的一之濑,最后带上了门。

在关门声响起的时候,一之濑眼角溢出泪水。

赤司到了楼下以自己父亲有事为由拒绝了和一之濑母亲的继续谈话,上了车便绝尘而去。他知道,一之濑的母亲究竟在计划着什么。为了保护一之濑,他会想出办法解决的。

赤司走了以后,一之濑还是没醒过来。

已经第二天了,一之濑处于昏迷状态。为此,一之濑的母亲请来了家庭医生为她注射营养液,但一之濑仍旧抗议着。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再没告诉赤司的情况下一之濑的母亲终于在一之濑昏迷的第三天踏入了那个昏暗的房间。

“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改变主意。”女人兀自走到女儿床边,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毫无生气的脸,前几日她还能够理直气壮地和自己抗议,而现在她只是一味地昏睡着,就好像死了一般。

“你和那个人一样,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们都一意孤行,那样就会有所成就吗?”女人突然提高音量,仿佛透过一之濑看到了那个抛弃自己的男人。

一之濑仍不为所动,而这样无声的抗拒更是引起了母亲莫大的愤怒。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我拼了命工作养大你们,供你们吃穿,为你们盘算好未来,就是希望你们出人头地,日子过得舒服一点不好吗?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地忤逆我?”女人愤恨地伸手抓住了一之濑的手臂,不顾她还在输液中抓起一边放有的早已凉透了的牛奶就朝着一之濑的口里直灌。

一之濑因为这样激烈的动作而皱起了眉,被呛到的她不得不咳嗽起来,但每一次的咳嗽都几乎要掏干净她的内脏,最后只得无奈地睁开眼看着双眼涨红了的母亲。

“不要——”一之濑根本无力抗拒自己母亲的暴力,她只得接受,喉中流入液体,但也呛了她的口鼻。咳嗽声和女人的歇斯底里的声音在房里响起,但却无人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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