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全身光/裸,胳膊腰腿无不酸软,像被火车碾过似的,嗓子也有些沙哑。她的目光四下游移了一瞬,果断又倒了回去,把被子拉过头顶。
装鸵鸟这一招显然对展屿是行不通的。他知道她那个神奇的大脑容易拐到偏道儿上去,他才刚刚完完全全的得到了她,绝对不会再给她躲闪的机会。
阖目装睡的乔心感到一具坚硬温热的躯体贴近了自己,修长的四肢将她娇小的身体牢牢的裹住,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入耳的嗓音低哑暗沉,勾的人酥酥/痒痒的——
“我的小心肝儿,你昨晚是怎么说的,这么快就翻脸不认账了吗?”
她当然记得她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这个恶劣的男人在第一次后,又把她抱到温泉池边的躺椅上再来了一次,还非说这是她诬赖他、不信任他的“惩罚”。没有了前次的急迫,这次他是真的“慢慢来”,在她全身上下留满了大大小小的印痕,还趁着她在意乱情迷间神志模糊,一遍又一遍的要她说她是他的,永远是他的……
“说话是要算数的,绝对不能反悔。”
他的声音磁性醇厚,落在她耳根颈间的吮吻让她阵阵颤抖,她禁不住展臂搂紧了他的脖子,纤细白嫩的手指插/进他浓密的短发间。随着他的亲吻一路向下,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意识也渐渐不受控制,恍惚间她心中涌起一串疑问——
这要怎么个算数法?
她是他的,那他呢,也是她的吗?
☆☆☆
在乔心的记忆中,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度过悠闲而又堕落的一天——没有书本,没有实验器材,没有手术器械,也没有紧急病例突发状况的传呼。
可她奇异的并不觉得无聊。展屿带她逛遍了这座幽雅别致的别院,又去层林尽染,一片金黄的后山爬山,摘了柿子和板栗。别院的管家生了炭火来烤栗子,栗子在火中个个爆开,把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大龄儿童惊得一惊一乍的,互相嘲笑对方没常识没见识。
半下午的时候,乔心果然还是收到医院的紧急传呼,城郊的化工厂发生爆炸事故,有几个脑部背部受伤的伤员被送到了帝新医院,神经外科人手不足,急召医生回岗。
人命关天,展屿再不舍得,也不能阻止她离开,只能一刻也不耽搁的把她送去了医院。看医院今天这个忙碌的程度,她怕是又彻夜不得休息了。
昨天的医闹事件让他后怕不已。那个持刀凶徒的妻子的案例,他早前跟乔心吃饭时就听她讲过,后来那人在网上的不实污蔑老白知会过他,医院澄清时他让老白适当的引导了一下舆论,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曾想那人居然敢企图伤她……
这件事中透露出一些不对劲,他得好好查一查。他绝对不能容忍乔心身边有威胁到她的安全的存在。
展屿抚了抚唇,她在脚步匆匆的离开前勾下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唇上似乎还停留着她的唇瓣那个柔软温热的触感。
可是在她心里,病人还是比他更重要吧?
☆☆☆
这次事故非常重大,伤员人数不少,且伤势都相当严重,各个科室都一片忙乱。
乔心忙的脚不沾地,几乎是从一台手术毫无间隙的转向下一台手术,待她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喝杯咖啡,稍作歇息,天都已经大亮了。
她在办公室里眯了一会儿,又听到外间传来一阵吵闹声。她起身穿好衣服,出去看个究竟。
刚走到门口,宁时远就冲了过来,把她护在身后,冲着来人吼,“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不许使用暴力!”
乔心眨了眨眼睛,不是吧,又有人来闹?
这次来的还是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口中嚷嚷着要找乔医生,一边目光扫过一干医护人员的脸。待她看到刚出来的乔心,不大的眼睛倏然一亮,从身边人的怀中抽出一个长长的筒状物,就要往这个方向奔。
宁时远警觉的护着乔心噌噌后退,“你干嘛?别过来啊!放下武器!”
“乔医生!”中年妇女领着众人上前来,出乎意料的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我是梅都市过来,来感谢你救了我男人的!医院说要不是你急救及时,他肯定当场就没命了!他之前在icu病房躺了几天,这刚刚转房,我有了时间就赶紧过来了。”她又回头招呼身后的人,“快谢谢你们大哥的救命恩人!”
乔心被这扑啦啦跪了一片的景象吓的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赶紧上前拉人,“快起来……不用这样,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应该做的……”
那个长长的筒状物被抖落开,原来是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妙手仁心”。
宁时远倒是笑开了,揶揄道,“还好没写着‘剖心狂魔’!”
不管怎么说,送锦旗也算是一段佳话,稍稍调剂了一下科室上下昨晚为事故彻夜忙碌后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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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心交完班,刚走出医院大楼,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定睛一看,是何曼竹。
乔心心生警惕,后退两步——她又想做什么?
何曼竹状态看起来不太好,面色苍白,她追上前一把抓住乔心的手,神色焦急,“乔心,那个医闹的人真的不是我挑唆的!你帮我跟展先生解释一下吧,真的不是我!论文的事情我已经写信向杂志社自首撤稿了,我也会公开声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