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明净看不下去,嗔怪道:“姐姐和姐夫大老远来了,外面冷嗖嗖的,母亲不让大家进屋里坐不说,还把姐姐招惹哭了!”
众人一起笑起来,老夫人这才发现明净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忍不住破啼为笑,啐了一口骂道:“我还以为你进京会变老成了,还是一样的无赖货!你大姐哭怎么就是我招惹的?那你说说是谁招惹我这个老太婆哭了?”
明净嘻嘻笑道:“那就是儿子不孝,招惹母亲哭了,不过又把母亲逗笑了,也算是功过相抵,求母亲看在儿子面上,让外甥们都进门吧!”
众人哈哈笑着方才根据辈份和年龄行礼,明净给明清行礼时,却察觉到他眼里似有躲闪之意,好象不敢直视自己的,顿时心起提防,莫非他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进屋围着老夫人团团坐定,老夫人猜测着明净的来意,暗喜他莫非舍不得豆黄亲自来接?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我只知道你们会来,却没想到明净也会跟着回来,只是他的住处尚未准备好,莺儿,去看看豆黄好些了没有,如果好些了,让她给她们爷准备好住处,然后过来侍候,若是没好就让她歇着吧。”
莺儿领命去了,明净不解地问:“豆黄怎么了?”
老夫人挥挥手:“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昨天说是吃坏了肚子,我就让她歇几天收拾好行礼,准备跟着你大姐进京找你,谁知你倒亲自来接啦。偏偏还要说是回来看老身呢,以后别再让我担这个虚名啦!”
明净心里一沉,看来老夫人果真打算让豆黄跟着自己,不行,此行的目的就是阻止豆黄进京,就嘻笑着说:“母亲冤枉儿子,我果真是回来看你的,绝不是为接豆黄,大姐做证,这次我走时无论如何都不会带豆黄,免得落个重女色轻孝道!”
老夫人滞了一下,强笑道:“赖货,难道我这个做母亲还会和你计较这个不成?我才不想落个拆散人家年轻小夫妻!好了好,你就别口是心非了!”
正说着,莺儿进来了,后面跟着杜嬷嬷。
“老夫人,这个杜嬷嬷说是豆黄今天大清早起来出去祭拜母亲了,说好下午早点回来,谁知这会还未回来。我见事有蹊跷,就让杜嬷嬷亲自来与老夫人说!”
老夫人愣了一下,怒道:“反了天了!她出去祭拜母亲给谁说过?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就算她是主子,出门也应该经我同意吧?杜嬷嬷,你快说怎么回事!为何不早些来报?”
一旁的明清顿时脸色煞白,冷汗立即就下来了,今天大清早出去?明明她昨夜咽了气,难道见鬼了?不可能,世上哪里有什么鬼怪,难道自己下手不够狠,这贱人昨夜没死,早上又慌忙逃命去了?这可怎么办,万一她张扬出去或者伺机报仇,会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
幸好,大家都只盯着杜嬷嬷,没人注意到他的反常。明净也有些奇怪,豆黄是家生子,对家规知道的清清楚楚,不经主子同意私自出府,可是大罪,她是明知故犯,还是有什么事?
众目睽睽之下,杜嬷嬷吓得愣住了,豆黄不是说秉过老夫人同意了吗?难道这小贱人居然陷害自己?难怪她无缘无故给自己送银簪子,若她真的逃跑了,自己能脱得了干系吗?
杜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老夫人明察,早上老奴见豆黄大清早穿戴整齐,又是素净之色,就问怎么回事,她说生母忌日快要到了,近日托梦说她不孝,她可能不日就要跟着大姑奶奶进京,怕是来不及去祭拜,昨天秉过老夫人同意,今日去祭拜生母,下午会早早赶回来。她还说老夫人事忙,让我不要再专门告诉老夫人了,她回来后自会报知老夫人的!”
林心慧插嘴骂道:“混帐,她这样说你就这样信了?为什么不及时报过老夫人?你们可是同谋?”
林心慧这话问得真是无理,豆黄是贴身服侍老夫人,外人看来颇得老夫人信任,她既说了秉过老夫人同意了,祭拜生母又是再合理不过的理由,杜嬷嬷一个粗使婆子哪敢去证实这句话?
这边明清已经差点晕倒,原来这贱人昨夜居然命大活过来,自己居然失手了!留着这么一个祸根,又身怀孽种,真是后患无穷,不行,得尽快想法找到她早日灭口!
杜嬷嬷不敢执疑林心慧的话,吓得连连磕头道:“老奴该死!信了豆黄的话,没有及时报告主子,求二夫人饶命!”
老夫人不耐地挥挥手:“好了,别吓她了。你再说说,她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杜嬷嬷生怕洗不脱嫌疑,连忙说:“她走时带了一只包袱,说是糊的冥衣,想拿去坟前烧了,她提起包袱时果真索索做响,象是有纸糊的东西,我也就没有多想。哦,我想起来了,我还说今日下着小雨,香烛表纸淋湿了点不着,不如明日再去,她说已经秉过老夫人今日去,不好出尔反尔,还说小雨不打紧,她撑着伞淋不湿,随便烧烧尽尽心就好!”
除了明清,大家都有些信了,谢明珠笑着说:“我看大家是多心了,说不定豆黄果真是去祭拜生母,只不过怕母亲不同意,所以才偷偷去了,说不定等会就回来了。虽是一片孝心,但要我说,这么不懂规矩的丫头就该赶出去,以后再不许进门!她不但胆大枉为,还给主子脸上抹黑,显得母亲不许人家行孝似的!反正她的卖身契又不在我们家,既不是姨娘又不是家奴,这个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