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闻言发起恨来,咬牙切齿地说:“没良心的,我平日都是怎么赌咒发誓的?还没听我说清怎么回事,就在这里胡乱猜测,要不是看你有孕在身,非让你夜夜讨饶不可!”
长生当然知道他不敢造次,却不肯服软,冷笑道:“既然没做贼,干嘛一付心虚的样子?可见不是什么好事!”
明净无奈,就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长生听完也是连连叹息,虽然不喜成紫玉,听到一个女孩子落到这种地步,还是很同情的,和紫葫当年一模一样,甚至比紫葫当然要凄惨的多。而且成紫玉肯定还有更屈辱更不堪的事不愿意说出来,长生也不忍心放任不管、
她自然相信明净不会和成紫玉不清不白,正如明净所言,以前在她如花似玉冰清玉洁时自己都尚未动心,如今娇妻在侧富贵在身,成紫玉已经落进尘埃成了残花败柳,又怎么会动心?
明净和她一样,最多只是想接济她帮助她过的好一点罢了。可是万一稍对她好一点,她就和豆黄一样死缠烂打不死不休如何是好,当年她就曾这么做过。
看着长生迟疑,明净理解她和自己一样既心生同情又有些忌讳,无奈地说:“其实成紫玉的遭遇也很可怜,不瞒娘子,我倒是真心的同情她,也想帮助她,可是万一她和豆黄一样,岂不是引狼入室?
一个豆黄至今仍未找到,我已经忧心忡忡,因为我不相信她就这么善罢甘休,生怕她做出伤害你的事,再来一个成紫玉,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长生见他一片真心,就收了挖苦取笑的心思,想了想说:“我倒有一个主意,既能试出成紫玉的品性,又能令谢明清两口子生隙,不知你觉得如何?”
明净一愣,瞬间明白了。
明清夫妻们如今的情形倒是多年未见过的和睦,他们到底和晋阳将军府前管家谢承忠有什么关系,却到现在也没查出,虽然明清隔段时间就与谢承忠见面,林心慧偶尔也去,却依然不敢打草惊蛇。
陆奶娘和白梅就是例子,一时疏忽让她们轻易死了,却再无法得知实情,如今唯一可能知道实情的就只有谢承忠,或许明清和林心慧也多少知道一点。
这个实情关系着林心怡华年早逝的真正原因,如果不查出来,别说明澈不甘心,就连明净也不甘心,更别提长生了。
要找出蛛丝马迹,除非他们生了内讧。以前成紫玉常住谢府时,明清看她的目光分明虎视眈眈,只不过可能老夫人提前警告过,他也知道成紫玉是官家小姐的身份,不可能委身做妾,所以才不敢轻举枉动吧。
如今成紫玉沦落至此,别说官家小姐的身份,给明清做妾老夫人可能都嫌弃她不清不白的,这么一大块肥肉吊在明清眼前,他能安份守己吗?成紫玉就是一块最好的试金石,不但能试别人,还能试她自己。
当然,如果成紫玉象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安份守己,不再自甘轻贱令人生厌,长生不介意帮她脱离困境,她还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明清他们会另想办法对付。
第二天早饭后,明净如约来到了昨天的酒楼,成紫玉早就在门口候着,还是昨天那身衣服,神色却不再那么恓惶可怜,看到明净似乎松了一口气:“表哥,我好担心你再不来了。”
明净神情平静:“怎么可能呢,就是我不想来,公主也不允许,她很同情你,一再让我要妥善安置你。
公主说了,她虽是公主也不敢以表妹为奴,现在身怀有孕,也不方便接表妹去公主府,思前想后老夫人是我们的长辈,也是表妹的长辈,由她老人家安置你最合适,表妹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在长辈跟前尽孝心。”
成紫玉一愣,明净和周长生倒把她撇的一清二楚,生怕她纠缠不休,心里一叹,看着明净冷冷清清地神情,分明半点情意也无,看样子与他没有半分可能了。
她受尽了苦,倒也变得识时务起来,觉得能回到老夫人身边,也算是目的达到了一半,最起码以后不用再过苦日子。
当即连连应了:“表哥和公主大义,表妹感激零涕,一切听从表哥的安排,以后一定好好在老夫人身边尽孝。”
明净神情缓了一下,心想成紫玉吃了那么多苦,说不定真变得懂事起来。
当即说:“老夫人心肠软,看到你这付样子还不知怎么伤心,我担心她年纪大了受不了,不如你先在京城好好将养,等恢复的差不多再去老夫人身边。
谢家以前在京城别院你不是去过好几次,现在已是公主府的产业,仍挂着谢府的牌子,你暂去哪里安置。你先回去整理东西,整理好了就直接过去,我现在就去交待一声,你找上门后自有人照应,你就安心在哪里住着,到时候自会送你去老夫人身边。”
然后又拿出一个荷包:“这是公主赠的二百两银票,说表妹以前受苦了,女孩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才好,这是给你的私房。
公主还要我交待你,你受的那些罪以后能不提的就不要再提,若说你尚且清白又不可能,别人若问起你的经历,就说你到了漠北之后被嫡母卖给一个晋阳的行商为妾,行商死后你被其妻遣散,因在晋阳无亲无故,这才回了京城投亲靠友,其余的就不要再对人说了,知道吗?”
成紫玉连连应了,就是明净不交待,她也不愿把自己最屈辱最不堪的事情告诉别人,她强忍羞辱告诉明净,只是为了换取他的同情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