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眼光闪烁,立即明白了其中深意,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娘,我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太子为何千方百计要拉拢明澈!”
老夫人眉头紧皱,不解地看着儿子,明清缓缓地说:“他拉拢明澈,看似用意在武功,其实在晋阳。将来他若即位,秦王肯定不会束手待擒,他有两条退路,一条是经武功过凤翔入蜀分国而治,秦王在蜀中又相当势力,如同鱼入大海他就失去控制了。二是出潼关退居晋阳拥兵自重,等待时机杀入京师一雪前耻。”
老夫人面有惊色,既欣慰儿子的心机,也没想到此事后面居然更有深意,不解地问:“那他到底会走哪条路?如果要入蜀,我们谢家不是要遭殃吗?太子既知秦王用意,为何不早做打算?”
明清得意地说:“秦王战功赫赫在军中极有势力,太子哪能那么容易算计他?就是皇上也头疼得很。儿子以为,秦王去蜀中没那么顺利,若经汉中、安康皆山路难行,不易逃脱,若经凤翔,而凤翔守将陈中天是个痴汉,他只忠于皇上,无论是太子还是秦王谁继位他忠于谁,秦王若不能及时冲关,必被太子生擒,所以去蜀中的可能性不大。
而潼关守将杨相成是长孙无忌的表亲,秦王去晋阳不但一马平川畅通无阻,杨相成肯定还会替他阻挡太子追兵,他又是从晋阳起兵打天下,入晋后全是他的势力,晋人向来只知有秦王不知有皇上太子,最重要的莫过于明澈在晋阳的兵马,我隐约听姐夫说过明澈手中的兵马数绝对不止朝廷掌握得这些,至少有三倍之多,他若入晋,手下又多是骁勇善战之将,若不打起来才怪!”
老夫人喃喃地说:“这明澈的实力可真大,难怪秦王如此看重他,太子千方百计也要拉拢他,若他始终忠于秦王,就是太子的心腹大患呀,而秦王就是做不了皇上也可和太子分庭抗礼,听你姐上次来说,皇上已经加紧削夺秦王党人的势力,怕是朝中不稳了!”
明清仿佛已经看到了明澈固执地不肯归附太子,等太子即位自己持笏入朝,而明澈沦入阶下囚任自己报复的情景,一时心里痛快轻笑起来。
“娘放心,朝中再不稳,太子的天下也坐定了,至于秦王果真出逃入晋,那也是后话,以一晋之力对抗整个大唐,谁输谁赢还用问?顶多打几年仗罢了,咱们不用管爹的遗嘱,跟着太子没错!至于明澈,他要自寻死路谁也无法,只要咱们好就成,娘不必太操心!”
老夫人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样子,一时怒极骂道:“蠢才,真是蠢才!你只知记得屑小恩怨,却不知明澈不投靠太子定会祸及我们!若我们不能拉拢他投靠太子,他将来成为秦王与太子争夺天下的凭仗,太子皇位坐不稳,你怎知他不会迁怒谢家?说不定还把你爹当年做的事记恨到我们头上,做皇上的人要想翻脸无情,我们能招架得了吗?那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明清脸色一白,总算明白了其中利害,也明白娘是绝对不同意他打长生的主意,形势不允许他现在招惹任何与明澈有关的人,只能等以后想办法算计明澈了,就压下心头的忿忿不平无可奈何地说:“我明白了娘的意思,你放心吧,我明天就去信问候我那未出世的侄儿好不好,再问问我那手握重兵的大哥身体可好,这样总行了吧?”
老夫人心里舒坦了些:“这就好,总是一家子人,关起门来说恩怨,走出门就是亲兄弟,好歹有我在,他可是养在我名下的,一句不孝就够他受的,我不信他以后混得好了,能不帮你?以后让心慧见了锦姝那丫头不许再冷着脸子,没事过去关心一下,说起来还是亲姨母,弄得还不如外人!你那媳妇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小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明澈想起林心慧那张长相普通却浓妆艳抹的脸,面上浮起几分厌恶,又想起庆姨娘天然如冰似玉的肌肤和红润娇软的樱唇,心里一热,反正暂时没希望再纳周长生了,只有等明澈倒了霉再说,周长生一个民女还不是落入自己的掌心?到那时再慢慢品尝她是不是真的人如其表古板无趣!
而紫葫那丫头本就姿色平常,她不闹起来刚好,就当自己没做那事。还不如求了娘先留下庆儿,这般可心媚人的女子不容易再得到。
就带着几分撒娇说:“娘,如今大事要紧,儿子也没有心思再纳新姨娘了,庆儿之事就放她一马吧,她爹为咱家辛苦操劳一辈子,不好太亏人家闺女,不如先降为通房丫头以示惩罚以观后效如何?儿子保证以后再不冷落心慧,好不好?”
儿子要以大事为重,又迷途知返保证不再冷落嫡妻,还主动提出惩罚犯错的宠妾,老夫人心里舒坦极了,又恨他若早些这么懂事,自己就不用设计庆姨娘,让她乱闯明净冠礼贻笑大方了。
不过这些都没有儿子的贴心懂事重要,降为通房,对亲戚朋友也算有了交待,儿子已经这么懂事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