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朦被他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对,我离开男人活不了,我就是喜欢人家裤兜里的男人,怎么样?你还不是暗恋别人家的老婆,不仅如此,你还和她妹妹有一腿呢,你不要脸。”
邢东本来也是心里掖着火,结果一听她这话,反而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陶朦虽然嘴皮子厉害,但骂人的话不带脏字,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听多了反而让人觉得既无奈又想笑。
陶朦噎住了他,说的就更来劲了,“你不是能耐吗?滚出去,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满大街都是男人,哪个都比你强。”
邢东逮住了话里的关键词,“比我强?”
“对,比你强,上半身下半身都比你强!你就是根金针菇,牙签棒!”陶朦一口气说完这话,这才突然惊觉到自己刚才说了乌七八糟的话。
邢东听完这句话,脸直接‘唰’地一下就黑了。
下——半——身——比——他——强?金针菇牙签棒?
这句话的歧义可就多了,而且首先,它最大的歧义就是——我看了看别人,又看了看你,啧啧,什么玩意儿啊,细的跟个什么似的。
对于任何男人来说,被女人质疑了那方面的能力,而且暂时还不能证明和反击,气闷于胸,这是一件最憋屈的事情。邢东气极反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大步的朝门口走去。临出门前,还挺有志气的来了一句,“行,陶二妹,我邢东要是再回来敲你家的门,我就是你三孙子!”
陶朦走到门前,然后‘砰’地一声,用力的把门给关上了。
……
然后,十分钟过去了……
紧接着,二十分钟过去了……
最后,半个小时过去了——
“来来来,开门,陶奶奶,咱们谈谈。”
陶朦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盒还没有拆封的泡面,也不搭理正在外面喊魂的人。她手里拿着个遥控器,一直在不停地换着台。
门外那人又在叫了,“你吃泡面呢吧?那玩意没营养,我告诉你……”
陶朦刚才的确是随手拿了一盒泡面,但她想了想自己的肚子,所以最后也没打算泡。但邢东现在在外边一阵嚷嚷,絮絮叨叨的,就好像多了解她似的是怎么回事?
于是,陶朦走到窗前,气呼呼的拉开窗帘,然后打开窗户,直接把泡面盒扔了出去。紧接着又‘啪’地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邢东还以为她开窗户是有软化的意思,结果还没等他高兴起来,一盒泡面就从里面飞了出来,正砸在他旁边。
邢东站在外头缩了缩脖子,又搓了搓手,然后又悻悻地去捡起地上的那个泡面盒,他低头瞅了一会儿,突然嘿嘿嘿的乐了。
刚才那半个来小时,他站在外面吹着冷风,脑袋里也冷静了不少。所以,他把今天晚上的事情都好好地想了一遍,好像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邢东抱着泡面盒走到门前,然后接着敲门磨叽着,“哎,你是怕我饿了,还给我扔出个泡面是不是?那你得借我点热水啊,我没热水怎么吃啊?祖宗……老祖宗……”
陶朦扔下遥控器,然后躺在沙发上,把靠垫往脑袋上一蒙,不搭理正在门外嬉皮笑脸敲门喊话的人。
“外面特冷,你开开门,老祖宗……”
陶朦,“……”
邢东在外面喊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他看了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雪,然后抱着泡面盒,转身走到了门口的第一阶台阶前坐了下去。他哆哆嗦嗦的搓着手,不停地来回跺着脚,口里也不断的呼出着冷气。外面可真冷啊,这零下三十度的大冬天,可不是闹笑话的。
邢东一边挨着冻,一边想,陶朦是那种你越有火她也越来火的脾气,所以他不能顶着汽油往上冲,得换一种方式。
……
客厅里面地热、壁炉、暖气样样不缺,热乎的很。而且还有暖手炉和小毛被,地上也铺着羊毛毯子。这些都是邢东前几天置备的,一怕她摔,二怕她冷。
陶朦躺在沙发,本来是一肚子莫名的火。但因为屋子里挺暖和的原因,再加上邢东也不在外面叫了,所以她气着气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这一觉,也就二十来分钟。
“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电视机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悲愤大喊的女声,陶朦是被吓醒的。她立刻坐起身来,满头大汗的看了看电视。电视里面在放着一部电视剧,那里边的女主角正指着高高在上的男主角,满脸是泪的哭诉着,“我对你这么好,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凶我吼我,还让我在外面挨着风吹雨打,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啊——”
陶朦听着这段话,越听越浑身不自在。这哪个编剧写的剧本,真恶俗。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小钟表,九点二十分了。
陶朦拿起身边的靠枕抱在怀里,低头沉思了几秒钟。然后,她突然用力的将怀里的靠枕扔到了地上。
陶朦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悄悄地走到了窗前,偷偷地拉开了窗帘的一条缝。她小心的往外看去,外面下着鹅毛大雪,而邢东则低着头坐在门口,上身还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一动不动。他的身上全是雪,跟个雕塑似的僵在那里。
奇怪,邢东手里是揣着他家里的钥匙的,外面下着大雪,他不回到对面,在这里赖着干什么?
陶朦拉上窗帘,撇了撇嘴。她走到沙发前去拿起小毛被,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刚一打开门,一阵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