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洗耳恭听。”
笙歌笑了笑,他抬手摸了摸额上的那道伤疤:“向警官,你知道我这个疤痕是怎么来的?”
“那时候留下来的?”
“差不多吧!我要跳楼寻死的时候,有人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这道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他打醒了你?”
“没有。”笙歌淡淡笑道:“但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突然想通了,顾笙歌已经死在那场意外里,活下来的这个我已经跟过去毫不相干,于是我改名秦歌。”
向启叹了口气,他了然地看向她:“你跟我说这些就是想让我劝阿瑾放手对不对?”
笙歌睫毛颤了颤,不否认。
“你死的那天,不,现在知道不是你,商博也让我去劝阿瑾,那时候我就说了,我做不到。顾笙歌,难道你不觉得你很残忍?那通电话是你故意打的吧?”
她抿唇不语。
向启了然地勾了勾唇:“‘你’死的那天,阿瑾在出事现场一动不动地站了十几个小时,傍晚的时候,青城下了好大一场雪,雪花盖了他满肩,两只脚在雪地埋僵了,可他却没让‘你’的尸骨落上一片雪花,后来我听见他抱着‘你’说你怕冷,你能想象那样的容瑾吗?我猜你想不到,因为至今我回忆起那一幕都会觉得鼻酸。”
“你知道阿瑾这半年怎么过的吗?不是酒吧就是墓园,哦对了,他偶尔还会去顾家,跟你的父亲讨论培育木槿的方法,我听说他在墓园种了漫山遍野的木槿花,如今正值花期,应该开的很漂亮了。如果你有注意到的话,应该也会发现,青城多了许多木槿的痕迹,城西的大道,青云路,一条的尽头是青大,另一条的尽头是一家叫做‘云记’的蛋糕店。”
笙歌握着水的手颤抖了下,可很快就掩饰过去。
向启注意到他的动作,勾了勾唇角。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向天空缓缓开口:“顾笙歌,你猜我第一次见到是在哪里?”
笙歌歪头想了想:“警局,我记得那时候你油盐不进。”
“那时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难道不是?”
向启晦测莫深地笑了笑:“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青大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