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敲门声清晰地传入耳朵。
穆寒时没有回头,他将手背到了身后,“进来。”
是程逸,他恭敬唤了一声“穆总”。
“什么事?”
“穆总,我在路上。碰见太太了。”
听着他有些讶异的口吻,穆寒时解释道:“是赵医生把她带过来的。”
“您把老太太的事告诉太太了么?”
穆寒时点头。
“那难怪,我刚才看到太太去找了赵医生,在说她要给老夫人配型……”
穆寒时负在背后的手,一瞬攥得死紧。
“阿逸,我很卑鄙吧?”
这是一句疑问句,穆寒时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程逸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穆总?”
“给奶奶配型,是温柔自己的想法,我什么都没有说,她就主动提了……”
“穆总。这样不好吗?说明,太太真的很爱您。”
程逸表达想法的时候,一向很直白,他看问题也是干脆利落不爱七弯八绕。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窗户上穆寒时的那张脸,会找不出一丝喜悦的情绪在,他看上去像是非常痛苦,那种压抑的、隐忍的悲凉,都让他有些不忍卒读。
“好?”穆寒时蓦地笑了,那笑里不知是凄楚多一些,还是自嘲多一些。“她的肾脏匹不匹配,我们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不是么?”
程逸呼吸一沉。
“温如严的肾脏配型成功之后,我让你第一个去查的,就是温柔的肾脏,你在第二天就给我结果了,你忘记了么?”
“不,没有。”
穆寒时眯起眼,面色越来越冷:“我当时想的是,既然温如严可以,那么他的直系血亲会不会也可以。就因为温柔是温如严的女儿,所以她逃不开,而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早在那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她算计进来了。”
程逸张张嘴,明显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