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阿元早产,你身子虚弱,连简单的走一步路,都要歇息好久!月子期间,你又是需要安心调养,我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刺激到你!又怎么会选择把事情真相告诉你?”

苏晴空抬起头,透过泪眼,望进他的眼睛,情绪已经不如先前激动。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你是站在他那一边的!这点让我不能忍受!”

“傻瓜,你是我妻子,我怎么会站在他那一边?”

苏晴空吸了吸鼻子,“如果你不站在他那一边,你怎么会允许他在我住院期间去探望我?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明明都在你的默许下。还有当初签下那份股份赠予合同,也是你答应的,就算你是事后才确认,但你先前就有怀疑,那个时候,我身体还没出事,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苏晴空越说越觉得脑子清晰,很多以前的疑点,全部用一根线串了起来,那么的清楚。

“你明明离最终确认,只差最后一步,却还是选择瞒了我!让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就连现在,江家所有人都知道了,包括妙旋,我还是不知道!”

“我以为我是母凭子贵住进江家老宅,不管如何,阿元是我生的,哪怕他们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我也认了。可现在有人告诉我,我住进来,最主要还是因为那个人,你让我怎么能承受?”

“我恨他,恨他啊!现在却要仰仗这个全天下我最恨的人,才能住进江家老宅!萧白哥哥,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是极讽刺的一件事吗?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继续住在这里吗?”

“苏晴空——”

“你是不是想说,不管如何,他是我父亲,我身上流着他的血,血浓于水等等,要用这些道理来劝说我,可是萧白哥哥,如果我认了,又把我妈妈置于何地?”

“我现在有了深爱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觉得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该有多失望,才会选择带着宝宝离开,就算是孩子出生,也不想有相认的那一天?如此的绝决与狠心,只怕是伤透了心!如果有那一天,我……”

江萧白沉着脸捂住了她的嘴,厉喝道:“胡说八道!说别人就说别人,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永远没有那个‘如果’,我也不允许你从我身边逃开!”

“对啊,你都不允许,可他为什么允许?这一允许还是这么多年?我们两家从小是邻居,我和我妈妈是怎么过来的,你应该一清二楚!”

江萧白捧着她的脸,鼻子碰着鼻子。

他当然知道,那个时候罗家真的算是鸡飞狗跳了,哭声打骂声,永远是那一家的主题,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注意到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

“他也受到了这个世上最残酷的惩罚,想要弥补都没有机会了!”

“我该同情他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江萧白低笑了一声,“好!你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就走,回西园!”

“真的?你不说我任性了?”

“我愿意惯着你的任性!”

“又来!”

江萧白碰了碰她的唇,抹干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好了,不哭了!都是母亲了,再哭下去,就会得产后抑郁症了!”

苏晴空窝在了江萧白的怀里,很久很久之后,似乎是睡着了。

江萧白把她抱起来放到牀上,她一个翻身,就钻进了被窝里,把后背对着他。

江萧白没有出门,而是挨着苏晴空,侧身躺下,听着她并不均匀的呼吸,沉默的望着她的后耳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

3号楼外,粟岸年一直盯着大门,像座石化的雕像一样,不舍得移开目光。

罗开焌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师父,走吧!你要给苏苏时间!”

罗开焌给袁妙旋使了个眼色。

袁妙旋心领神会,也劝道:“粟先生,我会劝劝晴空的!晴空只是一时想不通,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渴望亲情!反正您一时半会儿都不会离金海,咱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呢,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半年,总有一天,晴空会接受的!”

粟岸年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转身而去,“倒是我着相了!其实她认不认我,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她幸福,这就够了!”

回去的时候,粟岸年一直望着窗外沉默。

罗开焌透过后视镜看他,却总是看不到粟岸年镜片下的眼睛。

他是在前阵子得知师父是苏苏生父的,当时的震惊不亚于苏苏,他觉得上天像是跟他开了个玩笑。

他比苏苏大三岁,有些事情记得比她清楚。

姑姑的确是不喜欢苏锦程的,那个时候,和母亲相比,他更加依恋泼辣外向的姑姑,从其口中知道了很多关于姑父的事,在姑姑的描述中,姑父是个强大完美的男人,但在面对苏锦程时,姑姑却不让他叫姑父。

从那时,他便知道姑父另有其人。

问姑姑,她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着苏苏一遍又一遍的叹气,不停骂着那个无情的男人。

或许,苏苏名字中的‘苏’字,不是‘苏’,而是‘粟’。

因为那个时候,最先叫出‘苏苏’这个音的,是姑姑。

当时他还觉得怪异,因为字音不对,后来他自作主张,率先叫起了‘苏苏’,‘苏苏’二字,也成了他的特有称呼。

姑姑既然不爱苏锦程,不可能还给苏苏取名‘苏晴空’,甚至再深入一点,姑姑肯答应爷爷,嫁给苏锦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姓‘苏’。

‘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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