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这辈子受够了欺辱,就想给她女儿不一样的人生,一切都尽量给最好的。她一辈子不上不下地活着,但她的女儿一定要风光体面。
沈俊来柔声宽慰道:“好说,好说!我大哥家的嫡长女沈元娘,可是天下第一才女,大哥的嫡次女、八姑娘入的都是桂花诗社,到时候请蕊蕊的两位堂姐牵线,蕊蕊明年就能进桂花诗社。”
她腰肢扭了又扭,在沈俊来怀里一蹭,惹得沈俊来再难压抑,恨不能立时扑倒饱吃一顿,柳氏非说她来了小日子,不让他碰,直撩得他肝火升腾。
柳氏接触过的男人多,越在一个女人身上花的银钱多,越不容易放手,就如沈俊来,沈家并不算如何宽裕,但沈俊来却在柳氏身上砸下了万余两银子。以她对沈俊来的了晓,肯定不会撒手,老太太想借让她进沈家门的事来要胁,逼她交出理家权,就凭老太太的那些伎俩根本不能与她相抗,只要她咬紧牙关坚持下去,沈俊来自会替她周/旋。
据沈俊来所说,沈家老太太也是个爱银钱的,老太太想着花出去的一万两银子不能再捞回来,指定比她还要着急。
沈老太太大字不识几个,如何打理家业?真是笑话,不过是穷怕了,到了老太太手里,谁晓得往日那些东西还是不是她的。
柳氏早前能斗得过王家的两位庶出叔子,往后就能斗得过老太太,也能拿捏住沈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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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十一早,沈容去了桂安院给韦氏请安。
潘氏那儿有三位姨娘,还有几个庶女,倒是沈容差不多每日都去韦氏那儿,韦氏见沈容大方爽快,她也是个干脆性儿。
“给小娘请安!”
韦氏笑了一下,“快坐。”
旁边坐了韦七太太,穿戴光鲜体面,正笑微微地打理着沈容,她一来探女儿,就听陪嫁婆子说,沈容把一个田庄子给韦氏了,只让韦氏教她打理田庄,韦七太太立时就觉得沈容怎么瞧怎么顺眼。
韦氏的陪嫁婆子介绍道:“五姑娘,这是我们太太的母亲。”
沈容福了福身,“给韦七太太问安。”
石氏娘家无亲人,她与韦氏示好,也不等于就要认韦氏的娘家为舅家,韦氏是平妻,这亦不合规矩,她们姐妹对潘氏释放善意,换来的是潘氏几番算计沈宛,要不是彼时沐风沐雨机灵,沈宛又如何会保全声名顺遂嫁给赵国硕王。
韦七太太笑道:“真是好孩子,你唤十九娘做小娘,唤我一块外祖母也使得,我一瞧你这孩子就喜欢呢。”
想做沈容的外祖母,韦七太太疯魔了吧?
沐云心里纠结,却见沈容不紧不慢,又扮出一副胆怯的样子,“母亲……母亲说……我们沈家大房的郎儿娘子只得一个外祖母,就是潘家老太太……我认你老倒无甚,可是传到那边,怕是她就要为难小娘,以为小娘要和她抢……抢嫡妻位分。”沈容像只缩头龟似的,一会低一下,待说话时,整个脑袋都快缩起来。
韦七太太这会子却是一肚子的火苗,“好个潘氏,我们韦家比她潘家差了吧,挑唆着府里的姑娘郎儿一个个只认她潘家的亲戚。”
沈容听她一恼,气势十足,似得了鼓励一般,立时将脖子伸直了,她这样子落在韦七太太母子眼里,就是一个被吓唬怕了的小孤女,无依无仗,时间久了就变成这样。
韦七太太道:“那就是个没规矩的,阁楼让庶女住,也不给五姑娘,我一说这不合规矩,她就拿大老爷说话。”
沈容嘟了嘟嘴,“长姐远嫁,离开前给了好些店铺田庄,还有十万两银票,想来父亲是一视同仁,分成两份的,一份交给了大太太,一份给小娘。小娘,我是个姑娘家,说话人轻言微,实在帮不上小娘。”
韦七太太听到“十万两银票”眼前全都是银元宝,“十九娘,沈俊臣可给你分一份了?”
韦氏道:“他说我有身子,又说大太太才是嫡妻……”
“啥,他说什么就什么,你怎这么不争气?你不为自儿个,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沈俊臣的种,也是他妻室所出的嫡子,他怎么偏心?潘氏生的就是儿子,你生的就比她的差?不行,今儿我非得让沈俊臣交一份给你打理不可,现在说是打理,待过上十年二十年,还不都成潘氏那刁妇的东西。”
韦氏还讲几分道理,韦七太太纯粹就是个爆杖脾气,听说那么大一笔家业一古脑儿全由潘氏掌控中,她立马觉得不公。
韦氏在床榻之上,撒娇讨好地求了沈俊臣几回,沈俊臣就给了她五千两银子,“你拿去或置店铺或置良田,瞧着办吧,休提分一份由你打理的事。”
十万两银子呢,才给她五千两就打发了。
她后面再求,沈俊臣就以给了她五千两银子来说话。
韦氏没法,不等于韦七太太没法子。
由着韦七太太撑腰闹上一场也好,这名声什么都是是要用委屈来换的,她们韦家七房,最不缺的就是名声,或者说韦七太太与韦十三爷根本就是不要脸面的,只要好处。
韦七太太说干就干,派了韦氏的陪嫁丫头去盯着二门,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