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让一切都照着计划有序进行。
晋帝听了百业楼主的禀报,蹙着眉头,着人去了报国寺打听,方知冯芙与梁宗卿安安静静地待在报国寺。
现在的溶月公子与冯芙一般容貌,难道真是当初军营出现的那个女子,可为何那时她不回未名宗,却在这时候回去,一去就要遣散未名宗弟子。
未名宗的地契、房契,并没有握在晋帝手里,早前沐容说过要让晋帝管,只列了清单,却没有交出契约来,这些契约在何处,晋帝隐约听说是放在沐容那儿的,可又好像是由分堂主和坛主握着的。
忠仆带回的话,令晋帝坐立难安,着实是阿九说的那句“一个未名宗都打理不好,如何打理好天下。一个沐五郎都管教不好,不如教导好黎民百姓。”这一句正中晋帝的心事,这不是说他没有当皇帝的本事。
而凤九更是否认了她与晋国皇室沐家的关系。
晋帝想去洛城未各宗,却又纠结,怕溶月公子知晓了梦周所为,来个翻脸不认人,他不是有去不回。去,他不敢;不去,又有些不忍放下这等大好的机会。
最后,晋帝决定,遣嘉王沐七郎领三百御林军走一趟洛城,若能见到溶月自然是好,若是见不到,可让沐七郎去探溶月的口风,又叮嘱沐七郎道:“到了未名宗,你好好与溶月说,就算赔不是,认错,也要将她请回晋国皇宫,她是我们沐家最后的倚重。”
晋帝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为什么溶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从沐天洲哪儿知晓了所有的实情,只是奇怪的是,那天晚上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事,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因为大总管不止一次地说过,那晚沐天洲出现在养心殿,还有一个白衣仙子尾随而至。
可晋帝却完全没有白衣仙子的印象。
溶月,不再是沐家女子,这让晋帝多少有些遗憾,如果没有溶月,就没有现下的沐家,也许在凉帝想要除掉沐元济时,整个沐氏一族便已覆灭。
未名宗内,早已被凤九改成一个偌大的法阵,所有人只能待在属于自己的地盘,就像铁狼所领的一万五千人未名宗兵马,他们就只能待在校场、军营,哪儿也不能去,一出了他们的地盘,就会迷失方向。
凤九困住的不仅是人,还有各人坚守的职责。
沐七郎带着一行三百人进入未名宗,但见一切井然有序,未名宗里的房屋依旧,只是没了沐家的忠仆,这里似乎变得不再一样,没了早前的凌乱不堪,此次与沐七郎同来的还有早前的百业楼主、惩恶楼主,这二人中饱私囊,曾一度让未名宗怨声载道。
凤九端坐在议事厅上方,两侧是未名宗有身份的弟子,其间左首位置坐着季紫嫣,因季紫嫣的到来,巾帼楼的消息网再度开启。
未名宗弟子看似遣散,这只是对外,对内,他们依旧是未名宗弟子,在天下一统前,他们还得替宗门效力。
“晋国三皇子、嘉王拜见溶月公子!”
凤九定定地打量着他,“晋帝没来?”
早前的百业楼主走了出来,指着阿九,大叫:“目无尊卑,皇上乃是你的长辈……”
凤九一挥衣袖,一股强大的风袭卷着沐家忠仆出了议事厅,一声惨叫,只见晋为御林军惊骇得面无表情,这人直接被阿九给摔死了。
她的武功,竟如此高深!深到能与当今天下的黄桑、林啸天比肩。
凤九若无其事,带着不烦的表情,“长辈,敢做我溶月的长辈,也不怕折寿损福?在这天地之间,能让我溶月低头跪拜行礼的,一是天地,二是父母。沐家与我溶月没有半点干系,我昔日被沐天洲妖道算计,曾一度错以为自己是沐家人,我沐家的今日是如何得来的,晋帝清楚,你也明白。听说沐天洲已经死了?”
她的语调问得漫不经心,没有沐七郎想像中的愤怒、埋怨,就像在说一件无关于己的事。
沐七郎答道:“是。他被江湖仇家所杀。”
凤九勾唇讥笑,“我溶月还没狠狠报仇,他就死了,还真是便宜他。我对你们沐家,最恨的是沐天洲,既然他死了,我不会迁怒任何无辜之人。不知嘉王殿下来访所为何事?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嘉王殿下,有沐天洲算计我在前,你不会以为,就凭你说的几句好话,我就会跟你晋国,替你们晋国解危?
我……确实有替晋国解危的心机与才华,只是你们得拿出相应的诚意,没有相应的诚意,想让我溶月下山出世,那是痴人说梦。”
她一扬手,朗声道:“来人,送客!”
沐七郎还没吃茶,也没坐下说话,就这样被送出来。
待到了未名宗山门外,他方才忆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这个溶月当真难缠得紧。
不是说溶月是沐容?他可记得很清楚,当年范追产女,只生了一个,怎的突然说是孪生女,难道就因为溶月与冯芙长得一般模样?
沐七郎在林间坐了一阵儿,理清思绪,又带三百人上山。
而这次,未名宗的弟子道:“宗主说了,今日不见来客,嘉王殿下请回。宗主正忙着遣散弟子的事,这些弟子都是未名宗初建时进来的,不能亏了他们,总得给他们一个去处、交代,就不招待嘉王了。”
沐七郎笑问:“还劳小哥再问问,宗主几时见本王。”
看门的弟子不爱理,沐七郎使了银子打点,他方进去问话。
不多会儿,弟子归来,道:“宗主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