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外头别多说。”秦萱看的出来慕容泫和慕容煦两个多少面和心不合,这种话要是传到慕容煦的耳朵里头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慕容泫听到这话,笑着摇摇头,“这事没有关系的。”
说着已经到了盖楼家住的地方,这里都是分了里,里里头的基本上算是邻居,也有人认的秦萱,见着秦萱骑马过来,都热情的打招呼,“秦家大郎回来啦?”
和贺拔氏认识的都知道,秦萱秦蕊这两个孩子是在本家过不下去,没办法才出来投靠外祖家。
贺拔氏当年对女婿印象不错,哪怕知道鲜卑人有新婿到妻子娘家做半年的劳役都没有怨言,勤勤恳恳把那半年的活做完。但是她对秦家的那些族人可没这么多的好印象,吃了人家的饭,还要吞了人家的家产,逼死人家的孩子。要不是这年月兵荒马乱,贺拔氏年纪大了也不好出远门,不然她非得找上门,把那几个秦家族老给杀了不可。
干脆她就坐在门口和其他鲜卑老妇人骂秦家人,顺便拿了家里的几匹布去请女巫把那几个人从头到脚给好好咒上一通。弄得周围的人都知道这对兄妹的事了,到了后来秦萱和盖楼虎齿参军去了,她是第一个窜上去的,消息传来,更是让贺拔氏面上增光不少。
大家都知道贺拔氏的这个外孙长得好看,力气大的很,而且又有出息,有人和她打招呼,那些没有见过她的人,都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秦萱被人看的浑身发毛。有人更是盯着她两条胳膊发呆,天生神力可比什么面容秀美要吸引人多了。
慕容泫在幕篱中看了一眼,忍不住轻笑出声。
秦萱被慕容泫这一声笑弄得面上发烫,连忙踢了一下马肚子,让小黑快些。
还没到门口,贺拔氏就已经从门里头出来了。早就有邻居给贺拔氏报信,贺拔氏急匆匆出来,老太太原先就是个十分精神的人,这会看上去和她离开时候一样。花白的头发仔仔细细梳成两条辫子,身上的鲜卑袍子收拾的干净。
她出门走了一段路就瞧见秦萱骑马而来,“你回来啦?”她眯起眼睛道。
秦萱连忙拉住马,从马上跳下,扶着贺拔氏,“阿婆。”
慕容泫见她已经下马,也一道拉住马。他走到贺拔氏面前,看着这个年老的妇人。
他印象里头,秦萱对秦家几乎是不闻不问,哪怕秦家在山坳坳里头被山贼给一窝端了,也没见她抬过眉头。但是她对外家还是很不错,至少贺拔氏是被她孝顺的在晚年过了一段好日子的。
“这个是……”贺拔氏瞧见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走近,少年头上戴着幕篱,他从里头伸手,将挡在面前的幕篱轻轻拨开,露出一张极其俊美的脸来。
“啊……他是……”秦萱来的路上已经给慕容泫给胡诌好了身份,“他是我的同袍,一起在将军身边做亲兵的。”
慕容泫闻言眉头挑了挑,没说什么。
“这样啊,难怪看起来一表人才。”贺拔氏和汉人待久了也知道说一些汉人的话,不过夹杂在鲜卑话里头,听着还是有些不伦不类。
“来来来,请进……”贺拔氏招呼着就让慕容泫进门去。
一进院子,就瞧见一个年轻女人在打水,秦萱记得那个女人就是自己买回来的那个奴婢,比起刚来的时候,好歹像个样子了,至少能看出长得什么样。
“去,给客人端热水来。”贺拔氏进门就吩咐道。
女奴看了一眼秦萱,又瞧了一下慕容泫,垂下头连忙去了。
院子里头扎着连弓箭用的草靶子,还有一些木桶,那边就是马厩,再后面就是羊圈了。
因为勤于打扫,这会没有多少难闻的味道。
贺拔氏把慕容泫请到屋子里头,女奴很快将饮用的热水给端了来。家里的炉子不能断火,要留着点火种,所以炉子上头经常挂着一壶热水,只要不是洗澡,热水很快就会来。
到了屋子里头,慕容泫摘下头上的幕篱放到一边。他在显得有几分成陈旧和粗糙的虎皮褥子上坐下。
贺拔氏对着慕容泫和颜悦色,“小郎是哪一家的啊?”
“我是贺兰氏族里头的。”慕容泫看了一眼秦萱,回答道。秦萱原本捧着陶盏在喝水听到慕容泫这一句差点把口里头的水给喷出来。贺兰氏和慕容氏隔得十万八千里,亏得慕容泫也能胡诌的出来!
“贺兰氏?”贺拔氏听着面前年轻人的话有些迷糊,“可是我记得,贺兰部落和这里离的很远啊。”
“没错,贺兰部在阴山那里,说起来和拓跋部很近。但是贺兰和慕容有姻亲,所以我也过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贺拔氏点点头。
“老人家可是出身贺拔部?”慕容泫问道。
“是呀。”贺拔氏听到慕容泫这么问,立刻就高兴起来,“我们家原来在阴山那一块,和贺兰一样都是和拓跋一块的,我还记得那会儿草原上面有一个高高的山丘,可惜到了辽东多年,恐怕也没可能回去看到了。”
鲜卑部自从在魏晋之初组建好联盟之后,就在联盟部落大人檀石槐的命令下,部落之内不能通婚,所以都是女外嫁男外娶,贺拔氏也就是这么离开贺拔部到辽东来的。
贺拔氏抓着慕容泫说阴山鲜卑部落的那些往事,说的正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