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悦群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往病床上一扔,“你的决定我拦不住,但你总不能让别人误会是我关悦群对你见死不救吧?所以我们干脆离婚得了!这样的话,我就没什么理由拦着你寻死了,你也别耽误我找下家,正好,你坐牢的这几年时间里,外面对我有意思的老头还真不少呢,我随便往里挑一个,也比你这半死不死的强,不需要人照顾,也不会动不动就丢下我们娘儿俩的就成!我瞧着那个看大门的苏老头就挺不错,我以前犯脊椎疼痛的时候,他不仅替我买过药,还帮我接过两回幸幸呢,等我跟你彻底断绝关系了,我就去跟他领证去,让幸幸都管他叫一声‘外公’!”
“不行!”
关悦群这一番话,终是把乔德鑫给彻底逼急了。
小区里看门的那个苏大爷,其实是跟关悦群在一个初中里念过书的校友,不过苏大爷年轻的时候,却是一副极为吊儿郎当的样子。
据说为了追求关悦群,什么情书纸条之类的,从不间断。
还有一回偷了人家花园里种的玫瑰花,想要送给关悦群,不过花还没送出手,就被花园的主人逮到,为此还挨了一顿胖揍。
当然,乔德鑫自然是没能亲眼见到过这些画面。
因为他认识关悦群的时候,已经是在大学时期了,而这些事情,也是在他们的婚礼上,才被关悦群的闺蜜偶然提起的。
可那个姓苏的小子,却是从此在乔德鑫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再后来,得知他到自己家所在的小区当了保安,乔德鑫甚至还幼稚到,问过自己的女儿,他跟苏大爷到底谁更帅的问题。
男人的爱,或多或少都会带点狭隘的占有欲。
而关悦群此刻的话,无疑是触及到了乔德鑫的底线。
他的脸色还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但却毫不掩盖他的愤怒跟醋意。
眼见结婚证这东西破坏不得,他思考了片刻,干脆就把户口本给撕了,洋洋洒洒往地上一扔。
这才怒气冲冲地说,“悦群,你不就是嫌我活不长了吗?那好,我接受治疗,不管是手术还是化疗,只要能延长性命的,我都做,但离婚这种事,你想都别想!”
当时的乔尔正买完午餐回到病房,看到眼前这一幕,都被吓了一大跳。
她当然知道,这是母亲为了让爸爸接受治疗,而采取的激将法。
可让人感到意外跟欣喜的是,爸爸他……竟然同意了?
她辛辛苦苦劝说了几日都未见成效的事情,竟然被关悦群这么三言两语,就给劝好了?
乔尔几乎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而乔德鑫也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关悦群给下了这么个套,表情闪过片刻的怔愣。
想要反悔,却已经来不及。
只能无奈又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跟女儿,最终,摇了摇头。
乔尔当即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江律声,而江律声也在第一时间,联系好了圣保罗医院的医疗小组。
等到乔德鑫的病情稍稍稳定一些,便能立即将他送往温哥华进行治疗。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跟轨道慢慢发展。
乔尔夹着盘子里的鱼肉,正送往嘴边,就听见孟雯茵发出了“咦”的一声疑惑,继而转移了话题,“江律宁的案子既然快要了结,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张罗张罗你跟江律声的喜事了?”
“喜事?”乔尔完全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诧异道,“什么喜事?”
孟雯茵惊愕得瞪大了眼,完全就是一脸“你竟然连这都想不到”的表情。
拿着筷子敲了两下骨碟,提醒她,“婚礼啊!你跟江律声虽然领了证,但是你们难道都不用办婚礼的吗?要知道,这可是女人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时刻,你该不会是打算直接跳过吧?”
婚礼?
乔尔倒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跟江律声领证结婚的时候,完全是因为怕他在把晶盛的股份转让给自己之后,就会选择彻底跟她撇清关系,才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捆绑的。
可现在……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而他们也已经像普通的夫妻一样,完全融入了彼此的生活。
这个时候再提婚礼的事情,是不是显得有点儿晚,而且还有点多余?
乔尔原本倒真没好好想过这件事,可经雯茵这么一提,她才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还是对此有所期待的。
的确,就如雯茵所说,那是女人一生当中最为重要的时刻。
哪个女人不曾幻想过,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心爱之人的手走进教堂的画面呢?
“最近公司里的事情挺多的,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倒不是乔尔在替江律声找借口,重掌晶盛大权的初期,需要应付的人跟事确实很多,连宋聿炀这个副总都忙得脚不沾地,更别说江律声了。
更何况,在经历过诸多的困难跟险阻之后,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是江律声这个人,而不是一个仪式。
对此,孟雯茵当然也表示理解,这个话题很快就被带过。
乔尔将鱼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之后,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熟悉感觉忽然袭来。
她一时没忍住,拧着眉头直接吐到了骨碟上。
“乔乔,怎么了?这鱼味道不对?”
孟雯茵疑惑她的反应,说话间,还夹了一块扔进嘴里,咀嚼几下之后又咽了下去。
却更是皱起了眉头,“味道不是挺对的吗?跟我们